一日午后醒来,贺南枝想在影音室里观看会电影,无意间被她翻出了一堆珍藏的录音带。
每张的背面都有字。
年份越久的,墨水就越淡。
有一张的墨迹最清晰,是她退出戏团那年。
诧异了瞬后,贺南枝蹲在地板上迟迟没起身,乌锦的长发已经过腰散着,许久,她抬起白皙的手背,压住了清透眼眸,才克制了那抹泪意。
楼上楼下都很安静。
夕阳快下山的时候,她洗了点葡萄吃,室内有暖气不觉得冷,穿着一件薄绸浅绿的睡袍就懒洋洋躺在沙发上,偶尔看眼手机时间。
谢忱岸最近对做家务来了研究的兴趣似的,非得跟她过二人世界,给全部佣人都放了个长假。
现在偌大的地方,贺南枝只能等他提早从公司回家做饭。
有时谢忱岸一边研究食谱,一边站着岛台给她炖鸡蛋羹吃。
所谓熟能生巧,贺南枝会抱着他的劲腰,不眨眼地吹着彩虹屁,声音软软夸着他厨艺大有提升,都快到了跟五星级别的大厨一较高下水平了。
而那碗鸡蛋羹她吃了两口,就死活不愿意张口了。
往往这时候,谢忱岸气定神闲端坐在餐桌对面,利用极短的时间回复几条公司邮件,柔黄色壁灯照耀下,俊美的侧颜轮廓不显半分情绪。
到了夜深人静时。
自然有另一种方式,温柔而又暴烈的将她这张小嘴巴塞得满满的。
贺南枝的葡萄快吃完,窝在沙发上打了个盹,等外面自然光暗了,水色潋滟的眼眸睁开时,迷迷糊糊看到了谢忱岸已经回来,正俯身,薄唇极轻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贺南枝习惯抬起手,搂着他,跟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肩膀上:“我在楼上,发现了好多录音带,你连我七八岁的都开始收集了,谢忱岸——你这人,心思真藏的深。”
谢忱岸没开灯,如墨的眼被染得更暗:“真是你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谢忱岸!”
看贺南枝气鼓鼓的小脸,他薄唇溢出絮绕着哑意的笑,瞬间就被勾起了欲,又想看她这般羞恼到来扯他的衬衫衣物,用牙齿咬他。
贺南枝舍不得真咬,大多数都是刚下嘴,就后悔似的,改成亲了亲那线条冷白的肩颈。
谢忱岸手掌温柔扣着她后脑勺,面朝着面,溢出的嗓音灼着她:“可以咬重点。”
“你这又是什么特殊变态癖好?”
喜欢她的牙齿印,在他身上深深烙着,最好永不要消除。
贺南枝纤软的手指将他衬衫纽扣,一粒粒的严严实实系回去,正当两人低声细语交流着今晚吃什么鱼,思南公馆外传来了一阵催命似的门铃声。
这气势汹汹的,不太像是秘书。
贺南枝红唇讶异张了张:“不会是你弟弟吧?”
谢忱岸俊美清隽的面容很是沉静,先松开扣着她细腰的手臂站起,随即慢条斯理地朝外走去,在门外,一辆蓝黑色帕加尼嚣张至极的停驶着,而另一道修长身形手插裤袋,懒散地就站在壁灯的橙黄光下。
亲兄弟见面分外眼红,谢忱时只是站在,考虑到贺南枝还在里面,没有火烧公馆已经是祖上积德。
他是来寻谢忱岸的仇,只因近日被蓝缨逼得无处可躲,无人肯收留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居心叵测打什么主意,谁家相亲差点能把百家姓都轮一遍啊?想靠女人玩死我么?”谢忱时锋利的眼尾覆着点戾气,盯着门内的暗色身影,自身散发出的气势就如同贞洁烈男般,句句指责谢忱岸想借这种阴谋手段侮辱了他纯洁高尚的少男清白。
谢忱岸垂目看腕表时间,估算着还剩下九分钟闲余时间。
晚了一分钟,贺南枝那娇气的胃口怕是要饿坏。
随即,他冷漠的薄唇扯动,只对黑色门栏外的谢忱时说了一句:“所以你一路飙车过来,就是为了站在外面炫耀自己日益严重的妄想症?”
当然不是。
谢忱时嘴角懒散冷淡扯着:“继续相亲可以啊,我要跟你住这里。”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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