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三过来替她加柴,发现她的异样:“九夫人,你怎么了?”姜梅没有吭声,只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想挤出一个笑容,没有成功。“九夫人?”“嚷什么?”君墨染过来探问。“九夫人好象受伤了?”蓝三神情忐忑。“我看看。”君墨染凑过去,探上她的额,触手一片滚烫,而姜梅早已昏睡过去,轻轻一触,身子即倒。“该死!”君墨染低咒一声,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解开衣衫一瞧,肩膀处还插着半枝箭簇,伤口被雨水浸得泛了白:“拿酒来!”蓝三忙斟了一碗酒递过去,君墨染拿出匕首在火上烫了烫,又用酒浇过,伸指连点了她伤处六大要穴,咬牙一刀划下去,姜梅“啊”地一声惨叫,蓦地张开了眼睛。君墨染手快,再划一刀,划出一个十字伤口,捏住断箭,迅速向上一拔,箭尾的倒刺带出一小块肉,鲜血淋漓。姜梅再叫一声,彻底昏死在他怀里。知道痛就证明箭上无毒,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君墨染悄然松了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汗。“药~”蓝三不等他吩咐,早已把药瓶揭开盖递了过去,并送上干净的布条。君墨染将药粉倒在伤处,仔细地替她包扎完毕,瞧了瞧冰冷的地面,踌蹰了一下,依旧把她抱在了怀里,目光又落到她玲珑浮凸,曲线毕露的娇躯上。蓝三脸一红,垂着手悄然退走。蓝一见状,立刻在洞中扯了一块帐幕,隔开众人的视线。君墨染慢慢地剥除她的湿衣,银色的抹胸上,那一枝荷花染了鲜血,红得格外刺目。纤细的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光,衬着苍白如纸的脸颊,半点血色也无的樱唇,那样的娇怯柔弱,仿佛呼吸稍重一点,就会如花般凋零。可就是副孱弱得象一缕烟,只需一口气就会消逝的身躯里,竟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支撑着她度过危难,化险为夷。甚至在看到他之后都不曾向他求援示弱,而是以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咬牙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当然,如果换成李煜宸和他自己,这都并不稀奇。可是,她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这,怎不让他为之震憾?夏天的雨来得猛,收得也急,电闪雷鸣的闹了一阵,很快偃旗息鼓,雨水透过层层的树叶滴滴嗒嗒地落下来,敲在岩层上,似一支轻快的小夜曲。朝阳浸润着天空的青寂,渐渐映透东方一角天际,鲜艳欲滴。姜梅整个人蜷成一只小虾状缩在宽大的袍子里,只余一头乌黑如瀑的青丝散落下来,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的尖瘦,颊上两片怪异的红晕,显示她仍然高烧未退。“王爷,天亮了。”蓝一过来请示是否起程。君墨染没有动,垂眸望着怀中的姜梅,轻应了一声:“嗯。”蓝三和蓝一欲合力把李煜宸搬上担架,刚一靠近,他已倏地睁开了眼睛,哧地一声响,一道寒光激射而出。蓝三机警地后仰,铜钱擦着他的发飞过去,叮地一声落到岩石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李爷~”“嘿嘿,”君墨染见状失笑:“千手医圣也有失手的时候?!”李煜宸茫然地瞪了他一会,缓缓闭上眼睛,再次沉入黑暗。蓝三又等了一会,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这才敢过去先把他手中的铜钱尽数没收,再把他抱上担架,固定好。“走吧。”君墨染抱着姜梅一跃而起,将她置于担架上,亲自用软布绑定。一行人在密林里穿行,很快绕过那面绝壁,从另一面山势较缓的山坡攀援而上,绕道于午时前回了围场别院。众人纷纷前来探望,表示关心,君墨染都以“贱内马术不精,惊马意外坠崖,与人无扰”一句话轻轻带过。于是,一次热闹的围场竞猎因意外事故草草结束,各自打道回京且不提。君墨染只说二人伤势沉重,目前还不宜长途奔走,在围场再将养几日,等伤情稳定再回京。“王爷~”蓝三神色恭敬地呈上一只银盘,上面摆着两枝断箭:“查证过了,两枝箭都是瑞王府的,且事发前,范公子刚巧与随从走散,正好是在这个位置附近出没。”围场竞猎,二人,甚至数人同时从不同的角度射杀同一只动物的情况并不稀奇,为免争论,参赛各人都有自己的专用箭枝,以致命一箭来定猎物的归属最公平。“不过,证据实在太明显,反而有些假。”蓝一沉吟着补充了一句:“而且,范世子没有道理非得在那种环境下致九夫人于死地。”正文“下去吧。”君墨染未置可否,挥手令二人退下。瑞王封地在江南,范哲南与江秋寒过往甚密一事并不是什么新闻。上次在王府会客,他特地试探二人,似乎并未瞧出异样。范哲南向来以风流自许,常自夸红颜知己遍天下,江南已无女儿家。就算真的曾与姜梅有过一段情,担惊害怕的也应该是姜梅而不是范哲南。况且,他心知肚明,姜梅的第一个男人是自己。范哲南没有道理杀她,还留下这么显眼的证据,岂不是此地无银?那么,究竟是谁要杀姜梅呢?莫非……他摇了摇头,宛儿虽有那个人撑腰,还不具备杀人的实力,顶多是个眼线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王府其余各女人他都查过,身份虽低,强在背景单纯。娶这种女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低贱,闹得再凶也只是个妾。所以,争来争去,争的不过是芝麻绿豆的小事,不至于到买凶杀人的地步。至于江湄,他却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原以为她只是事急从权,胡乱撕了衣服替煜宸裹伤,回到别院才发现她替李煜宸正骨的手法居然中规中矩!竟然不需要重新矫正!“王爷,九夫人醒了。”蓝二过来禀报。“嗯。”君墨染收回思绪,前去探望。“王爷~”姜梅靠在软枕上出神,听到声音回过头,见他进来,涩然一笑:“给你添麻烦了。”见她疏冷的态度,君墨染皱眉,心中掠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冷着脸强行压下:“你是怪本王不该带你来围场,使你涉险?”“王爷言重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那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君墨染大步过去,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地审视了一下她的脸色。双颊上红晕已然淡下去,只樱唇一点依旧艳红如血,衬着苍白如雪的肌肤,说不出的妖媚动人。“咳,”他清咳一声,赶走脑中浮想联翩的杂念,肃着容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你会身受箭伤,煜宸又怎会同你一起坠入悬崖?”姜梅苦笑:“我也很想知道,是谁这么恨我,竟不惜买凶杀人,非要置我于死地而后快?”“买凶杀人?”君墨染敏感地捕捉到她话中的重点:“你看到凶手的样貌了?”“那倒没有,”姜梅顺口道:“不过,奔霄……”说到这里,忽地意识到不对,忙停了下来,重新组织词语。奔霄告诉她,那是个陌生人,但她总不能这么告诉君墨染吧?到时她没死在刺客手里,反被人当成妖怪烧死。“奔霄怎么了?”“谁都知道奔霄是王爷的爱马,若非外来刺客,不会对马下手。”姜梅急中生智,硬生生把话拗过来。君墨染挑眉,勉强同意她的观点。“你心中可有可疑人选?”君墨染沉默片刻,偏头略带试探地望着她。继明心和五更之后,凶手的目标终于锁定到她身上来了吗?这是否意味着在明心和她之间的确藏着一个惊天秘密?姜梅迟疑一下,终于还是缓缓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有谁会这么恨我?”“你休息吧,”君墨染也不逼她,起身离去,临走时留下一句:“如果想到什么疑点,随时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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