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没为自己辩解什么,而是将手中的托盘向前递了递,开口道:“殿下说了,这三样东西让您选一样即可,这都是由宫人专门准备的,不会让您太痛苦的。”说着,他揭开了盖在上面的红绸,却是一杯毒酒,一条白绫,一把匕首。这三样可是宫廷剧里的老三样了,没想到在这实实在在的古代,赐死一个人也少不了这三样。夹墙里的白苇,嘴唇抿了抿。她现在只希望司马星尘来得及,不过凭他的本事,做那件事情应该是手到擒来的吧。看到托盘上的那几件东西,秦王妃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吃惊或者害怕的样子来。而是用手指在三样东西上都抚了一遍。随即笑着说道:“太子殿下连登基都等不及了吗?”陆丰仍旧垂着头,开口说道:“殿下本来不想的。只可惜,秦王的所作所为太过大逆不道,虽然后来重伤而亡,可一下子失去了最亲的父王和叔父,殿下除了伤心却是震怒不已。秦王虽死,可若是对秦王府没有一点惩处,又如何堵天下悠悠众口,又如何让军士们安心?我想,这些王妃娘娘都明白吧。”“我自然是明白。也明白亲王的苦心,不然也不会等在这里。”抬了抬下巴,秦王妃俯瞰了陆丰一眼,冷冷地道,“我听说秦王殿下是拒捕,才会被重伤致死,可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殿下的尸首,更无法为他入殓,难道,我连看看他的尸体都不行吗?”“王妃放心,这些,太子殿下都会为您做好的。虽然秦王重罪,可他同您合寝的陵寝就陪在先王身侧。您大可放心。”“哦?他倒是想得周到。没有将我们夫妻从皇族中除名。”秦王妃一改刚刚的淡然,语带嘲讽。“太子殿下一直都是体贴的,只是这次,秦王犯得事情太大,他实在是没有法子,才……”“知道,我怎会不知,小的时候,他还经常在我怀中撒娇呢。”秦王妃长叹一口气,放弃了要看秦王遗容的愿望,而是又道,“公公当时可是在秦王旁边?可曾看到是谁给了秦王殿下致命一击?”陆丰一愣,随即摇摇头道:“老奴老眼昏花,实在是没有看清楚,还望王妃娘娘恕罪。”“那谁看清楚了,将他们叫来,本王妃也不怪罪他们,只是想问个究竟。”“这个……”陆丰面露难色,“当时大殿中混乱异常,秦王受了重伤,围攻他的那些兵士们也没好到哪去,很多都重伤而亡了。”“很多?”秦王妃眼神一凛,“是很多,还是全部?”陆丰不言。秦王妃心中一紧:“不会是除了你陆公公,一个都没有活着出来吧。”正文婶婶说得对陆丰还是不言。只是耳中却响起了大殿中那些留守的侍卫们一声又一声的惨嚎。不分彼此,不论你我,全部丧生在他同他的隐军手上。如今,他同他的隐军已经没有任何名声了,唯一能依仗的只有皇帝的信任,若是他们连这一点都没有了,只会比那些人的下场更凄惨。想到这些,他不禁打了个寒战,不会……这也是太子殿下的目的之一吧!若是这样,他果然比先王更心狠,更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时机!意识到这一点,陆丰将心一横,把手中的托盘又向前推了推,声音比刚刚大了几分也硬了几分:“娘娘,请快些选吧,老奴还要回去复命呢。”事到如今,秦王妃脸上的表情已经不仅仅能用吃惊来形容了,她吃惊的不是秦王的死有蹊跷,而是刘邪的心肠竟然能在一夜间心狠如斯。比他父王更甚。到了此刻,也再没有什么话好说了,秦王妃在三件东西中选了那杯毒酒,端了起来,送到了唇边,随即说道:“我这秦王府中的人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并没有碍着太子殿下什么事。还望公公能给他们美言几句,他们在我秦王府劳作了一辈子,我不能再害了他们。”“王妃放心。这些殿下都考虑到了。不会为难他们的。”陆丰说着,心中叹了口气,所谓的不为难,不过是把死罪改成了流放罢了。这一路千里迢迢,真要到了那极北之地,还不知道有几个能活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他们收尸。秦王妃点点头,就要将那酒一饮而尽。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却听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慢。”这声音让白苇一惊,急忙透过小孔向佛堂中看去,却见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中的人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而看到此人进了房来,陆丰急忙向他行了一个大礼,开口道:“殿下,您怎么来了。”将斗篷的帽子摘掉,刘邪那张带着微笑的脸露了出来。这次,他只着了一身便装,是一身青色的道袍,腰间配着一块青玉,淡雅之极,素朴至极。若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只怕会以为他是普普通通的富家公子。真正称得上是人淡如菊。“殿下,也是来送我上路的吗?”秦王妃并不行礼,而是冷冷地道。“婶婶应该知道邪儿的苦衷才是。”刘邪摇头苦笑,“您也知道,我现在这副样子,完全是被父王同秦王逼的。婶婶可以迁怒于我,而我又该迁怒谁呢?”“你不想做,没人逼得了你。”“婶婶说得对。”刘邪点头,脸上仍旧是一派诚恳,只是,这诚恳同白苇初遇他时完全不同。想到他变成这样,多多少少是因为她推了他一把的缘故,白苇抿了抿嘴。不过转瞬却想到了刚刚秦王妃说的那番话……他若不想,谁也逼不了他……而且在这个位置,这样的他会更合适。正文再提国书“你的眼睛,可以看到了?”而此时,看到他的眼睛再也不似以前一样大而无神,秦王妃不禁问道。“是的。多亏……”想到已经飘然离去的怀远道长,刘邪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怅然,为何他明明胜了,所有人却都离他而去了呢?而再想到将怀远道长引到自己面前的那两个人,想到他们现在可能就在一起,他的心中不禁闪过一丝愤恨。她说走就走,就这么抛下他,还真是潇洒得很。他们是推他到这步的,唯一活着的两个人了。就想这么离开,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想到午后他一回到自己的英储殿,到处都感觉空荡荡的,刘邪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被他们带走了,而且,是很重要的东西。他脸上的愤恨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只见他笑着看着秦王妃开口问道:“婶婶,我听说王叔生前同大楚使者签了一个份国书,不知可有此事?国书?就是项寒拿走的,让大汉归还大楚那座矿山的国书吗?刘邪问这个做什么?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这矿山本就是大汉的吧。“太子问这个做什么?”秦王妃多了一丝警惕。“没什么,只是想到,既然是两国的国书,若是秦王擅自做主,岂不是又多了一条罪状。本宫只是想着,若是那份国书还没有交出去,希望婶婶能交给小侄,或许能挽回些对王叔不利的影响。”“连弑君之名都有了,还有什么更坏的影响?”秦王妃冷哼道,“那国书我见过,上面有先王用玺,不会有错。”“有父王的用玺?”这倒是刘邪没想到的,他本来想着,项寒若要拿着这样东西回去给楚王复命,所以一定会亲自来取,只要他将这东西拿在手中,不怕他不出现。而只要他出现了……刘邪不禁回想起那笼在一团雾气中的脸颊,嘴角不由挂上了一丝温柔的笑。也许只要找到他,就可以让她重新回来。而他这一次一定能看清楚她的样貌。他的眼睛,在经历了上午的那一番变故后,竟然在一瞬间奇迹般的恢复了。此时他可以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再不必只靠耳朵。而时隔五年之后,也终于发现,有色彩的世界是多么的美好,而他更想跟她分享这份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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