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抬头看到天色已晚,想起他提到的那个天黑前必须回去的条件,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留下来,因为她和卡丽还有许多话要说。内疚不已的她把背包里所有的金币全都塞给了卡丽,并答应她明天再来看她。走在回皇宫的路上,她突然觉得自己好笑,现在她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不再回到那座让她心痛的寝宫。他没有用任何威胁捆绑住她,也没有任何人看管她或是监视她,可是越是这样,她内心却像是着了魔一样,脚步不由自主地往皇宫的方向走。不得不说,做为耶塔拉斯帝国的统治者,他驾驭人的心理,其娴熟的手法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变得越来越聪明了,心控制着一个人的所有行为,懂得掌控她的心远比掌控她的身体来得更有效。夜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经过那两座寝宫时,侍女们一片忙碌的景象,看起来今晚点召侍寝的人是埃德温娜就是尤妮斯了。她低着头避开忙碌的侍女,几乎是逃也似的快速走过,回到了寝宫,一排侍女正恭敬地等候着。“侧妃,请用些晚膳吧。”墨菲走上前,弯腰行礼。她看了一眼飘着香味的餐桌,没有反对,墨菲忙不迭地走过去替她拉开了一张精致的高背坐椅。她拿起一只椰枣放进嘴里,低声对着静候在一旁的侍女说着。“我只需要墨菲一个人在这里服侍就够了,你们出去吧。”“是,侧妃。”侍女们躬身弯了一下腰,纷纷退了出去。安妮皱起眉,突然觉得那两个字听在耳朵里一阵刺痛。“墨菲,我不喜欢听你们叫我侧妃,以后在私下里,你们还是叫我小姐吧。”墨菲犹豫地看着她,“小姐,这样于礼不合,如果被内侍官克里大人知道了,奴仆……”“这是我的意思,”安妮不以为意地挥了下手,“他要是敢怪罪你们,你就说是我让你们这样叫的,让他来找我好了。”“是。”墨菲低着头不再言语。今天一天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饿扁了。闻到满桌的美味食物,安妮开始享用起来。“小姐,奴仆想提醒您一句,现在您是侧妃的身份,在皇宫里您穿这样一套男人的衣服,实在不适合。”安妮嘴里嚼着东西,说话模模糊糊,“唔……我也知道……可是,我习惯了这样穿……一时改不了……”“小姐,您看。”墨菲指着大厅一角的十几个箱子,“这里是陛下赏赐的东西,里面有各种衣服和首饰,您以后可以穿戴它们。”安妮撇了一下油腻的嘴唇,这些肯定别的妃子也有吧,她才不稀罕。“嗯,墨菲,我吃饱了,你收拾好就出去吧,我想休息了。”“是的,小姐。”墨菲转身走了出去,一会后,候在门外的侍女进来开始收拾餐桌,十几名侍女忙碌着为浴池里注入热水。忙完这一切,墨菲将准备好的睡袍搁置在浴池边的石凳上,所有侍女都退了出去。安妮心乱如麻,随意在浴池里匆匆洗了个澡就起身了,扣好睡袍,她爬到了那张大床上。拥着缎被时,鼻腔里闻到了属于他的味道,小脸迷恋地磨蹭着柔软的缎被,想象自己正躺在他怀里。寝宫的门被推开了,她一下坐起来,透过影影绰绰的纱幔,一个身影正在缓缓靠近床塌。她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身影。是他吗?他还是来了吗?正文卧室雕像纱幔被挑起的一刹那,她失望地垂下脸,雀跃的心顿时坠落至谷底。来的人是墨菲,她手里抱着一团皱巴巴的被褥,脸上笑得有些诡异。“小姐,天气转冷了。奴仆给您换上一床厚的被褥。”说着,墨菲就要上前来掀起缎被,她紧紧拥着身上的缎被,连忙向后移了几步。“不用,不用,你拿走吧,我不需要换。”这床缎被上有他的味道,她说什么也不换。“不行的,小姐,这床被褥太薄了,您盖了会着凉,还是换上我手里的这床吧。”墨菲不依不饶地扔下手里的被褥,一下扑上前要来夺她手里的缎被。“不,我不换,你听到没有。”她一边说着,一边抢夺着手里的被子,墨菲的力气大得吓人,很快她手里的被子就被夺走了。“把它还给我……”她急得大叫着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床塌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呼,原来是做梦。这时从寝宫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纱幔响起了墨菲的声音。“小姐,您怎么了?奴仆在门外听到你的声音,是不是要奴仆做什么?请您吩咐。”“没……没什么。”安妮拍了拍胸口,抚着脸上的冷汗,此时她对梦里那个面孔狰狞的墨菲还有些难以释怀,“你下去吧,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是。”墨菲唯唯诺诺地说着,转而响起她离去的脚步声。寝宫的大门被拉上了,重新躺回床上,经过刚刚的噩梦,她了无睡意,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看到墨菲,总是忍不住想起维娅特,想起维娅特那段心酸的过去,想起她对杰西卡的心交织着爱与恨。“呵呵……我也觉得好笑,我为什么会这样……一边是咬牙切齿的恨他,一边是痴心的、无法自拨地爱他……我觉得我是疯了……呵呵……疯子……”“当我被他们吊在旗杆上毒打的时候,我咬着牙,坚决不把你的行踪告诉他们,而我也在赌,我在赌他会不会来救我,我在他心目中的到底占多少分量……可是我彻底失望了,他自始至终都把我当一个棋子,从没有正眼瞧过我……因为我擅自行动,违抗了他的命令……就算我被打死,他还是不会救我的……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寒心吗?我甚至想到了就这样被他们打死……”杰西卡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得爱为何物,他根本不配得到维娅特的爱,小手死死地揪着缎被的一角,总有一天杰西卡要为维娅特的死付出代价。眼泪迷糊了双眼,顺着眼角淌了下来,不禁想起维娅特临终前的凄惨模样,身上的鞭伤已经感染,而且在不停地咳血,最后她说的每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好累。真的好累,我想就这样睡下去,再也不要醒来。我想得很清醒,他不爱我……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他只把我当成一枚棋子……我失去了利用价值……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阴谋……世上再也没有我留恋的东西了,没有了……”“吉恩斯……秘密……那个雕像……雕像……你……你……”“记……记住……雕像……陛下赐……雕像……卧室……卧……室……”对了,维娅特最后似乎是反复提起几个词,“卧室”“雕像”,这是什么意思?维娅特为什么要重复这几个字,难道这其中还有特殊的意思?当时还处于奥格乐索普一世执政期间,维娅特口中所指的“陛下”应该是奥格乐索普一世,奥格乐索普一世赐的雕像,卧室……记忆中她像是有点关于这几个字的印象,她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在记忆里极力寻找。半晌,她一下想起了她第一次从莫帝森囚禁她的寝宫里逃出去时,到了杰西卡那里避风头,记得当时他身边的随从福勒曾经在带她去寝室时提起过那座伫立在杰西卡卧室前的雕像。大脑的某处像被什么东西刺到了,她惊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维娅特所指的卧室,雕像会不会是杰西卡卧室前的雕像?她清楚得记得,她当时好奇想要摸摸那个雕像,却被福勒喝止住了,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福勒的反应明显有点紧张的成份。那个绝对雕像有问题,维娅特临终前再三叮咛,也就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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