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柳飞速把刚换下来的衣服又穿上了,一边穿一边嘱咐彩月:“你快去把刚才跟我说的话都告诉妈妈,让她去报官。”彩月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急问道:“这个时辰衙门早就关门了,现在去报官也没人啊。”阿柳急道:“还管什么早晚,先去了再说!现在丢的可是皇上!”她衣服换完,也不等彩月答话,抬腿就向门外奔去。彩月急问道:“哎,姑娘!你去哪儿啊?”阿柳头也不回地答道:“我去追那帮土匪!”彩月一听脸色都变了,紧忙追出去问道:“姑娘什么时候回来?”夜已经深了,她不敢大声嚷,而阿柳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楼梯口,并没有听见她的话。————————崎岖的山路上,一辆破牛车拉着一车牛草料,吱嘎吱嘎地走着。天上一轮明月,皎洁的月光洒在牛车上,照亮了草料堆中四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李瑁双手被绑在身后,一根细长的稻草从他脑袋上耷拉到嘴边,他两个黑眼珠子对在一块,歪起嘴巴使劲吹了半天,稻草终于被他给吹掉了。李瑢坐在他身边,两眼呆滞,不知道正在想什么。金贵在两人对面,都快被稻草埋起来了。之前他刚被抬上牛车,就被人兜头盖脸地洒了一身草料。此刻他一动不动地躺在杂草中间,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昏了。刘广林像条死鱼一样横躺在三人中间,一条腿搭在金贵肚子上,还没清醒过来。李瑢忽然长吸了一大口气,这口气长得就跟他刚才一直没过喘气一样。吸足了气,他靠近李瑁低声问道:“……皇兄,一会儿到了这帮土匪的贼窝里,咱们该怎么说?”李瑁两眼登时冒火:“什么怎么说?该怎么说怎么说,干脆亮出身份吓死他们!”“……皇兄,你刚才就说吓死他们,结果他们不但没吓死,反而更嚣张了。”李瑁一时语塞。金贵这时忽然跟挺尸似的,“噌”就从草料里坐起来了,瞪着一双贼大的眼睛,顶着一脑袋横七竖八的稻草,像刚被□□轰过一样。他看着李瑁说道:“皇上,小的建议不要亮出身份,亮出身份太危险了。您看,刘广林现在眼睛被迷了,昏迷不醒,就咱们三个,打也打不过,跑又跑不了。您要说出您是皇上,这帮土匪可是帮混不吝,什么都干得出来,到时候……到时候……”李瑁赶紧问:“到时候怎样,有话直说。”“到时候把您杀了另立朝代都不无可能!”李瑁猛地一激灵,呆了半晌,又有些不信,问道:“这帮土匪当真这般穷凶极恶,竟敢对朕无礼吗?”还没等金贵答话,前面赶车的土匪扬起一条大鞭子就抽在了牛车边上,“啪”一声巨响,像凭空爆了声霹雳:“不许交头接耳!”三人顿时全都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李瑁吞了口口水,说道:“……这帮土匪果然穷凶极恶,朕同意先不亮出身份。”金贵往两人身前拱了拱,悄声道:“那咱们可说好了,皇上您是盛六爷,王爷您是盛七爷,您俩是亲兄弟,都是盐商。他们要钱咱们就给钱,但跟他们说得回去取,然后就趁回去取钱的时候搬救兵。”李瑁听罢,连连点头:“这个法子好。”金贵继续嘱咐道:“到时候您二位尽量别说话,我来说。”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pc端请戳文章名字和作者名下那行巨小的紫色字“收藏此文章”……装着李瑁等四人的牛车进了黑风寨。寨中灯火通明,显见是正等着赵四海和冯才亮他们回来。牛车在院里停下来,李瑁四人被人从车上拽了下来,用个破布袋子把脑袋全都一罩。刘广林被人扛着,其他三人则两眼摸黑地跟着一群土匪往寨里走。等三人能从罩头的布袋缝隙处隐约看见光亮了,推着他们走的土匪也停下了脚步。三人感觉头上一松,布袋被扯了下来。三人定睛一看,所站之处是个宽敞明亮的厅堂。正前方的地台上放着一把用一整块木头制成的老爷椅,上面盖着张色彩斑斓的老虎皮。椅子上方高悬一块大匾,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八个大字:“下降五寸、六岁当狗”。三人看完都有些懵:下降五寸、六岁当狗是什么意思?李瑁悄声问李瑢:“那匾额上写的是何用意?”李瑢皱眉道:“字迹太过潦草,很难辨认出来,莫不是方向读错了?”三人于是一起歪头,又都从左往右倒着念了一遍,结果更不通顺了。冯才亮见三人仰着头都在琢磨那块匾额,走上前来指着那八个大字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这字写得大气吧?这是咱们老大亲笔撰写,让人裱起来的!”金贵忍不住问道:“敢问这位大哥,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冯才亮一脸嫌弃:“你不识字啊?”他一个一个地指着匾额上的字,大声念道:“天降奇才,独步天下!”三人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天降奇才”是从右往左写,而“独步天下”是从左往右写的。三人张着嘴,满脸恍然大悟地同时“啊……”了一声。冯才亮见状,对赵四海嘀咕道:“瞧他们仨那蠢样,还是喝过墨水的人,连字都认不全。”紧接着,冯才亮对着匾额一拱手,冲三人朗声道:“天降奇才,独步天下—说的就是咱们大寨主!他身怀绝技,江湖上人人皆知的“飞天猫”就是他!他……”他还没夸完,地上的刘广林忽然哼了一声,醒了。赵四海立刻上前,揪起刘广林冷笑道:“老子就等着你醒呢,刚才打得不解恨,现在再让你领教领教老子的拳头!”说完对刘广林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刘广林疼得缩成一团,但他毕竟是宫里堂堂正一品的侍卫,愣是一声没喊疼,死瞪着赵四海咬牙切齿:“你们这帮山贼草寇,我记着你们。”赵四海“呦呵”一声:“怎么地,你还想咬我啊?”又要抬脚,却被冯才亮拦住了:“正事要紧,老大不在,先把他们关起来,等老大回来再说。”赵四海没答他的话,指着李瑁和李瑢问道:“你们当中哪个把秀红赎身了?”李瑁见他手指头糙得跟黑熊爪子似的在自己眼前乱晃,登时一股怒火蹿了上来,正要发火,却被李瑢私底下一把拽住了。金贵见状急忙踏上一步,对赵四海拱手笑道:“给秀红姑娘赎身的是咱们家七爷。”李瑢为了保护李瑁,听见这句话,立刻配合地挺了挺胸,脸上写着“就是我”。赵四海瞧着李瑢冷笑道:“我记着就是你,告诉你,我赵四海看上的人别人就别想了!秀红我是要定了!”金贵急忙接道:“其实这事正好,不瞒你说,人虽然是我们赎了,但赎回来之后请了个算命先生一算,发现她跟老爷八字不合,克我们家老爷,正想把她送回去。这位大哥要是肯放我们走,明天一大早我就把秀红原封不动地送回天香楼,绝不报官,赎金也不要了,就当买个平安符,你看如何?”赵四海上下扫了金贵两眼:“你小子还挺会说话。”他暗自琢磨了片刻,一时有些犹豫,心道:“秀红回了天香楼就又是天香楼的人了,跟我也没啥关系。不如干脆让他们把卖身契给我,那秀红就名正言顺是我的人了,然后再大大地敲上这两个盐商一笔,如此一举两得,不是更好?”想到这里,赵四海被自己的睿智佩服得五体投地,对金贵道:“我看你们还算懂事,我现在说的,你们听好了。你们回去取两样东西回来给我:一个是秀红的卖身契,另外一个是赎金。这两样东西拿来了,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人财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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