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清秋忍着眼泪,轻轻拍着赵澈背脊。“臣妾,臣妾也错了。臣妾早该和你坦白一切的,那样,便没有如今这么多事。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才对。”离心多日,终于一切都放下,一切都坦言,那道隔在二人之间的坚壁,似乎正在慢慢瓦解。许久,赵澈才想起李清秋还在生病中,忙起身道:“朕立刻便叫人去请太医来。”李清秋却是拉住了赵澈。她知道,这个时候再说起那件事,也许两个人之间这短暂的温存又要重归冷寂,可她不得不说。她要试一把,赌一把赵澈对自己的爱。只好摇了摇头,道:“皇上,臣妾没有生病。”赵澈愕然:“什么?没有生病?”可他看着李清秋这副越发瘦削的模样,又岂是一个健康之人的样子。李清秋点点头,有些虚弱地起身,直接跪在了床上,道:“其实臣妾今日叫皇上来,是有一件事相求。”赵澈心中隐约已经有了猜测,只觉刚刚才燃起的热情像是当头又被一盆冷水浇熄,他不动声色问道:“是为了白穆川?”李清秋点了点头。出乎意料的,赵澈竟是没有她想象中那般生气。他只是沉沉叹了口气。李清秋甚至在他脸上看到了分外委屈的神情。只听他道:“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提起他呢。”李清秋无言。她当然知道,这是他们二人好不容易才有的冰释前嫌的独处时间。李清秋只得伏身在床上,以最为虔诚的语气道:“皇上,这些臣妾都知道,也请皇上不要怀疑臣妾的真心。可是若现在不说,就真的没有时间了。”赵澈眼看着她终于不再执拗,能在自己面前服软了,又如何还能发火起来,只沉默了半晌,道:“你要求朕什么?”李清秋道:“臣妾要替天下生民请求皇上,查明白大人谋反一案。切不可因他人谗言,冤枉了忠臣。致使朝纲大乱,奸臣横行。”赵澈问道:“你如何证明白穆川是被冤枉的?”李清秋微微一愣,深吸一口气,直视赵澈道:“臣妾和白大人自幼相识,清楚他的为人,亦明白他对皇上和大黎的忠诚。”“你”赵澈正欲发怒,李清秋又道:“可臣妾与皇上夫妻十几年,同寝而眠,深受宠爱,更加明白皇上绝不是一个听信谗言冤枉好人的君主。皇上比任何人都心如明镜,也比任何人都爱惜贤才。臣妾知道,就算臣妾今日不为白大人求情,皇上也能好好解决这件事。所以,臣妾此番求情,其实意在向皇上表明心意。”说着又伏身在床,语气坚定而恳切:“臣妾和白大人,是旧识,是曾有婚约在身。可从臣妾那一年在金云寺救下皇上至今,臣妾的眼里心里,就只剩下了皇上一人。进宫至今,臣妾从未做过一丝一毫有愧于皇上之事,对于皇上的宠爱,臣妾也只有满心的感激和庆幸,只希望能报以皇上同样的真心。”“臣妾也希望皇上知道,臣妾今日为白大人求情,念的不过是他多年来辅佐皇上左右,尽心尽力,且深受百姓爱戴。这样忠心之人,不该被奸人所害。”说了这么多,李清秋总算抬头看向赵澈。心中虽有忐忑,眼中却是不容置疑的真心实意。半晌,赵澈走近床边,坐下来,扶起李清秋。他道:“朕从未怀疑过你对朕的心意,朕气得不过是你一直瞒着朕。如今你能把一切都说清楚,也是朕一直以来在等的。”李清秋在赵澈身边坐下来,问道:“那皇上,白大人”“放心,朕会彻底调查清楚的。朕将他收监,实则是以防有心之人陷害。”李清秋心中大石终于落地,靠进赵澈怀中,道:“臣妾就知道,皇上一定是什么都明白的。”赵澈有些艰涩道:“那和亲之事,皇后可也明白体谅朕的难处?”说到赵霓裳,李清秋便喉头苦涩。可她又能如何呢,只能点点头,轻声道:“臣妾知道,臣妾都知道,就算白大人带兵北伐,我们的胜算也并不大,和亲是最好的办法了。臣妾不会怪皇上的。”“皇后能这样想,朕就放心了。”赵澈轻轻拥住她。可真的不怪吗?不,她怪赵澈。那可是她的亲生女儿啊。李清秋知道,就算如今她和赵澈看似化解了一切必要的不必要的误会,可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再也回不去了。她和赵澈之间,始终还是无法破除那一面透明的阻隔壁。这一夜赵澈寝于昭阳殿,绿头牌尬笑一声,她偷偷瞄了一眼一旁的端贵妃,盼着她能替自己说两句。端贵妃轻抿了一口茶,随即放下茶杯,果然道:“皇后娘娘,这些日子以来,后宫事务皆由臣妾替您打理着。可臣妾毕竟无甚经验,只怕会有不少疏漏。臣妾今日将账簿等物一并带来了,还劳烦娘娘能细查修正一番。”李清秋点了点头,怜儿便上前将那一沓账簿收起,摊在李清秋面前。李清秋随手翻了起来。见状,孙流云总算松了一口气。谁知李清秋忽然又道:“这些账簿都没有问题。不过本宫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贵妃,和云夫人。”这么一说,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僵直了身子。孙流云一言不敢发,端贵妃看似不动声色,眼神还是微微跳动,半晌道:“娘娘请说。”李清秋道:“本宫和白大人的传闻,究竟是从何处传出的?这些天,本宫派人去查了查,偌大的皇宫,在孙嬷嬷死之前根本无人听过这个传闻。难道说那些谣传之人,的确是贵妃替本宫处理了?那么,又是如何处理的?”孙流云心如擂鼓地看向端贵妃,端贵妃不易察觉地攥紧了手中的手绢,半晌轻笑道:“不瞒娘娘,这传闻,是从储秀宫起的。”“储秀宫?”李清秋转眼看向孙流云,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对了,那夜本宫听云夫人说,你曾亲眼看到白大人托孙嬷嬷给本宫送东西,那如此想来,云夫人你,就是谣传的源头不成?”孙流云一听,慌忙跪地道:“皇后娘娘,怎么会是奴婢呢?奴婢就算亲眼看见了,也没有那个胆子,去到处谣传啊不不不,奴婢的意思是”她已经吓得话都说不清楚,李清秋不去管她,干脆转而问端贵妃道:“贵妃娘娘,你觉得呢?”端贵妃看一眼孙流云,终于还是选择无视了她求助的眼神,一言不发,默认了。孙流云更急慌了:“不是的!皇后娘娘,奴婢没有,奴婢什么都没有做!”怜儿看不下去了,气得怒道:“还敢说你没有?那天在掖庭宫,你可是嚣张得很啊!”孙流云也怒道:“你区区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插嘴?!”啪,李清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孙流云吓得忙闭嘴低下了头。“你究竟做过什么,没有做过什么,本宫都清楚得很。本来杀人就该偿命的。可你是太尉的千金,为了皇上,本宫不能把你怎么样。经历了这么多,本宫也不想把你怎么样了。”李清秋深吸一口气,“不过,你记住了,只要有本宫在一天,你在这后宫之中,就再不能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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