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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无暇觉得她这小孩子的脾气真是可爱，却没有由着她。他抱着她，一用力，二人便换了位置。现今，变成了他在上，她在下的姿势。“我刚刚吸食的恶鬼魂，大约是色鬼的。见着欢欢，总是忍不住呢。”尚无暇这次，抓住了她的手腕，压过了她的头顶，不给她反抗的机会。云舒倒是不介意与他亲热，就是觉得这种姿态，她显得太弱太怂了！尚无暇的吻，是那种要将人拆入腹中的猛烈，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掌控任何主控权。从始至终，她只能被动接受。要不是因为躺椅实在太小，没有办法施展开，两人说不得就做了全套了。云舒微微喘着气，大开的领口，露出了雪白的肌肤。那雪白的肌肤上，绽开了一朵朵红色的花。因为呼吸的缘故，身线微微起伏，更显窈窕。尚无暇的眼神一暗，但还是克制住了：“我们去见外婆。”“嗯？”云舒的脑袋里来一团浆糊，有点反应不过来。“外婆的阴寿不长，早早送她离开也好。”留洋千金和天师31活人有阳寿，死人有阴寿，这都是老天早就定好的。谁要是想要更改，都要付出代价。以尚无暇的手段，让老太太以鬼的身份存在这个世上，并不难。问题是，老太太即便是成了鬼，也不适合长期待在阳间。老太太又不是朝阳，算是鬼界的公务员，来到人间生活一段时间算不得什么。老太太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尚无暇了，尚无暇要是有了自己的归宿，老太太的心愿了了，自然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我听说你不经常回尚家，是怕克到外婆吧？你都不经常回家了，那外婆的事情，也不是你的责任。”云舒挽着尚无暇的手道。“嗯。”云舒偏头亲了亲他的脸颊道：“外婆还有心思捉弄我哥，就说明她心情挺好的。她一直都盼着你回来，你终于回来了，她心里高兴着呢。”“她活着的时候，我不敢回来。如今去了，终归是要我送她离开。”想见不能见，见了却要分离。世间之事，难两全。云舒的手指点在了他的嘴角，然后抵着他的唇角往上：“笑一个，至少待会儿让外婆知道，有我陪着你，你很开心的。”尚无暇保持着嘴角的弧度，眼中带着浅淡的笑意。老太太瞧见云舒和尚无暇挽着手过来，笑得特别开心。没见着自家哥哥，云舒问了句：“外婆，我哥呢？”老太太回道：“累晕了，正睡着呢。小胖子，好像很喜欢他身边那个丫头啊。”“几百年前延续到现在的姻缘，应当是爱极了吧？”云舒说。老太太闻言，心情更好了。到了她这个年纪，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求的。只要看到后辈开心了，过得幸福了，她也就放心了。“好久没有一块儿吃饭了，叫你舅舅他们进来一起吃饭。”老太太偏头朝着尚无暇道。尚无暇出去叫人去了。可能是因为幻象去掉的缘故，尚无暇的那几个舅舅都发出了惨叫。发现自己吃了那么多活虫，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慌，连连和尚无暇求饶。“他们啊，就是不懂事，太闹腾了。”老太太大抵是因为太过心寒了，语调薄凉。“不懂事，就该被教训。”云舒妥妥地站在老太太这边。尚无暇把人给叫了进来，一个两个人面色青白交加，压根就不敢对上老太太的视线。下人将蜡烛，香等端了上来。除了云舒和尚无暇面前摆放的是正常的人类食物，其他人面前摆着的都是冥餐。“我现在是死透了，再吃人吃的食物，吃不出什么味道。你们啊，都跟着我尝尝死人吃的东西吧。”老太太说着，拿起一旁的蜡烛咬了一口后，咀嚼起来。老太太的脸色发青，将嘴里的蜡烛咽下去，见他们没人动，怒道：“都给我吃！再不吃，我就带你们一起走！”众人齐刷刷动起来，虽然很羡慕云舒和尚无暇吃的是人类的食物，但是谁也不敢开口。比起已经死去的老太太，他们更害怕的是尚无暇。留洋千金和天师32言炳荣到大厅的时候，众人已经快吃饱了。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瞧见了尚家人吃蜡烛的景象。好在转移视线的时候，他看到云舒和尚无暇都在吃正常的饭。“小胖子过来了？要不要一起吃？”老太太的面前还有一香炉，里面插着燃烧着的香，她只是那么一吸鼻子，香缭绕着的烟就被她吸走了。而那炷香，也迅速地燃烧完了。“不用……我很饱，胖子扛饿。”言炳荣的声音跑得累了，但现在大抵是累过头了，反而不饿了。更何况，今天看到尚家这群人又是吃虫子，又是吃蜡烛的，叫他哪里来的胃口吃东西。老太太道：“小胖子，你瞅瞅，我外孙和你妹妹，是不是挺配？”言炳荣迟疑了，就看到老太太的眼中闪过一抹幽暗的光芒，吓得他汗毛倒竖：“配！”“你可得说实话，不然老婆子发现被骗了，还会回来找你。”老太太在云舒和尚无暇还有朝阳的面前，会露出慈祥的模样。可是在不肖子孙或者是言炳荣面前，总是会故意让自己变得很可怕。“这……我妹妹做事，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办法左右啊。”言炳荣无奈地说道，他倒是想拆，可是他有那个本事吗？他家妹妹自从去了洋人的地方学习之后，回来就枪不离身，一言不合就拔枪。老太太听得言炳荣这话，又扭头去看云舒。只是一个转头的瞬间，脸上阴森的青绿色瞬间消散，变得和邻家老奶奶一样的慈爱。“丫头，以后你会留在我们家无暇身边的吧？”“当然。”云舒毫不迟疑地回答。老太太连连点头：“有你这丫头留在他身边，我也是高兴的。以后啊，你们常到我墓前和我说说话。”“外婆放心，以后我会带欢欢去看你。”若是不熟悉尚无暇的人，只会觉得尚无暇现在太过平静。但是云舒却将他掩藏的悲伤，看得清清楚楚。“我这是要离开了啊……”老太太感知到自己没有办法再久留，又看向儿子们：“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走？我老人家一个人在地下，怕寂寞。”老太太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们一个两个哭天抢地的，哪里愿意跟着老太太一起死？“娘，您放心地去吧，您要是怕地下没有人陪着，我们给您烧丫环！您想要什么，我们烧什么。”“我们实在是不能陪着您一起去，这尚家还得我们撑着。”“奶奶，我们打小您就特别疼我们，事情都是爹他们做的，和我可没有关系。”“你这个小兔崽子！什么叫做事情都是我们做的？你们不也知道吗？就怕家产被尚无暇给霸占了！”“动手的又不是我们！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哪里来的那么狠毒的心？”眼瞅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们这个时候还在吵架，老太太是真的心冷啊，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们还不懂得悔改，只知道表面认错。就连认错都假得叫人受不了。留洋千金和天师33“外婆，您想带谁走？您要是下不了手，我帮您。”云舒把玩着手里的枪，一一扫过那些还在争辩的人。吵闹的几人噤声了，害怕地看着云舒。眼中闪过了一抹愤恨，觉得云舒和尚无暇都是同一类人，都是那么冷血无情。要不是因为老太太偏心于尚无暇，他们哪里会出此下策？“不带了，活着的时候看着心烦。现在我死了，终于可以摆脱他们了，也好。”老太太说着，看了眼尚无暇，眼中是一片柔软。本来她当初尽力瞒下尚无暇天煞孤星的名头，就是希望尚无暇能够过相对正常的生活。要是现在把眼前这些都带走了，到时候家中就剩下了尚无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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