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璎珞秽乱宫闱,被押入慎刑司,可魏璎珞一人何谈秽乱宫闱,请陛下圣裁!”傅恒又是一叩。“你——”皇帝没想到傅恒竟然用自己来将他的军,一时气结,“你当真以为朕不舍得治你的罪不成!”“奴才不敢!”傅恒语气铿锵,“请陛下圣裁!”“好,好!”皇帝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富察傅恒,你可想清楚了,富察家百年清誉,你真要往自家门楣上抹黑吗?”“请陛下圣裁!”傅恒神色依旧,皇帝终于大怒。“着大理寺卿进宫!”“皇上!”李玉噗通跪地,“皇上息怒,这侍卫与宫女私通是内务,内务向来都是由慎刑司主审,就算是三司也是由慎刑司主断,如何传得了大理寺卿,这不……不……”“朕让你去传!”皇帝一脚将跪在地上的李玉踢了个跟头。“嗻!”李玉再不敢说话,连滚带爬地去传人了。“傅恒,你别妄想进慎刑司陪她,朕不会让你如愿的。”皇帝冷冷地对傅恒说道,“朕就是要让你知道,这个魏璎珞不论生死,朕都不会让她再接近你!”傅恒伏在地面上,额头触着冰凉的大理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不语。☆、二、下狱:下狱月影寥寥,在紫禁城角落的一处宫墙,画下无聊的一笔清辉。那墙后面,传来一阵低语。“袁管事,这是皇上亲口让羁押的重犯,您可得快着些,不然奴才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我省得,进去看看就出来,这个你先拿着,明儿比这还多。”“哎呀,您可饶了奴才吧,就这一回,这玩意再多,奴才也怕没命花。”“那再说,我先进去了。”“好,您快着些。”慎刑司的牢房,潮湿闷热,扑面而来一股子说不出的异味儿,许多人闻到这味儿都会作呕,因为这里死过太多人,有些人死得太过零碎,连尸体都收拾不全。魏璎珞此刻蜷缩在一间窄小的牢房之中,手臂粗的栅栏隔着的,是一个一直呜咽的女人。那女人被割了舌头,披头散发,血水顺着下巴流着,染得胸前全是血,她一直冲着魏璎珞的方向啊啊喊叫,张开的嘴能看到半截血肉模糊的舌根,很是可怖。魏璎珞没有看她,紧紧闭着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手拢着自己的肩膀,细细地吸气。很痛,连呼吸都会牵连着背上绽开的皮肉。从她被绑在刑具上的那一刻,便在想慎刑司的人会怎样盘问怎样逼供,然而并没有,没有人跟她废话,鞭子沾了水,直接抽上来。是了,她疼得面目抽搐,在心里冷笑着,皇上定的罪,何必要问。况且,谁人不知道这罪名那一头的人是谁,谁会问?谁问谁死。“璎珞,璎珞。”身边的杂草陷了陷,魏璎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袁春望的脸。“璎珞,来,喝点粥。”袁春望瞧见魏璎珞背上的伤,眼睛被刺得生疼,差点掉出泪来。小心地将魏璎珞半搀半抱在怀里,勺了一匙粥,轻轻吹了喂到她唇边。魏璎珞也不推辞,小口吃了,连着喝了小半碗,才抬眼问:“哥,你怎么来了。”“我怎么来了,”袁春望哼了一声,“我怎么能不来,我不来,任你死了烂在这牢里么?”“我不会死的。”魏璎珞垂下眼。“你这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你自己听的,自己说的话连个底气都没有。”袁春望气道。“皇上非要我死,旁人又有什么法子。”魏璎珞闷声道。“是!没法子!”袁春望将粥碗重重地往地上一搁,“他就算是没法子救你出去,总有法子进来看你吧!今日里你被带去问话生死未卜,我看他倒是在侍卫处坐得四平八稳!”“侍卫处?”魏璎珞倏然抬起头来,“你去侍卫处做什么!”“我、我路过。”袁春望看向别处。“哥!你去找他了是不是!”魏璎珞大急。“是,我是去了,皇后娘娘没醒,你又因这个么个罪名被带走,我不找他还能找谁!”“那你也不能……也不能……你知不知道傅恒虽是御前侍卫,行走御前也常常出入后宫,但为人坦荡心思单纯,做事不会拐弯抹角,若他此时病急乱投医,做了傻事,后果不堪设想!”魏璎珞急得想要起身,一动起来伤口热辣辣的疼,痛得她嘶嘶地喘着气。袁春望忙蹲下来,先看了她的伤口,又恨铁不成钢地掏出伤创药来,“你就知道为他着想,对,他是君子,他坦荡荡,我是小人,我常戚戚,但是璎珞你仔细看看,现在喂你喝粥的人,是我袁春望,不是他富察傅恒,为你上药的人是我袁春望,不是他富察傅恒!你心心念念为了他肯丢掉性命的人,他在哪呢?”魏璎珞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夺过袁春望手中的药瓶,扔在地上,沉声道:“你走吧。”“璎珞,你……”袁春望看着魏璎珞,原本忿忿的,见她这副模样,还在死撑,又软了下去,“好了,我不说了,药给你留下,你藏好了。”魏璎珞不作声。外面传来守门太监催促的声音,袁春望收拾了东西,又看了魏璎珞一眼,叹了口气,走了。魏璎珞将药瓶塞进杂草里,又拢了肩膀闭着眼躺了下去,耳边回响着袁春望的话:你心心念念为了他肯丢掉性命的人,他在哪呢?傅恒,你在哪儿?你千千万万,不要做傻事。傅恒在天牢。李玉站在牢门口,瞧了瞧一身囚服的傅恒,转头对大理寺卿邓时敏一躬身:“邓大人,那奴才就回去向皇上复命了。”“李总管,李总管!”邓时敏紧跟着李玉走了两步,来到远处,有些为难地问,“皇上什么也不说就把富察侍卫给关到这儿来,是何意啊?”李玉摇摇头,“邓大人,皇上的意思,奴才哪里知道。”“大理寺历来复核刑部拟判死刑的案件,这富察侍卫就算是犯了死罪,也当先由刑部主审,再送过来才是啊!”邓时敏问道。“哎哟,邓大人,”李玉吓了一跳,赶紧掩了邓时敏的口,“这事儿可不能乱说。”邓时敏也知自己说了不得了的话,连忙点头,“是是是,是我失言了,”说罢从袖口里拿出件物什塞到德胜手中,“在下愚钝,还请李总管指点。”李玉不动声色地将物件纳进了袖筒,慢慢地凑到邓时敏耳边,低声道,“富察侍卫啊,犯了错,但是为什么不送去刑部而直接送来你大理寺,那还不是因为,去了刑部就要定罪嘛!皇上啊,虽生气,心里着紧着富察侍卫呢。”“啊,原来如此。”邓时敏恍然大悟,感情只是为了关一关吓一吓,毕竟是皇后胞弟,怎么能真的定罪。心里一颗石头落了地,“多谢李总管提点!”“邓大人事务繁忙,奴才就先告退了。”李玉笑着一揖,晃着拂尘走了。天牢森凉,寒铁的门窗透着丝丝冷意。傅恒抬头望着高高的铁窗,一勾弯月氤氲,落在面前映作一小片光圈,照亮地面上厚厚的尘土。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那尘土,一勾一挑,一抹一划。璎珞,你曾说过,不管我有千般理由万般无奈,结果是我先放弃,就不会再原谅我。这一次,我跟你一起。☆、三、皇后:皇后长春宫自皇后病倒之后一直愁云惨淡,主子病着,宫里众人也都打不起精神来。昨日傅恒走后,尔晴将一壶上好的安溪铁观音打翻了,还烫了自己的手,小宫女们都关切道尔晴姐姐太不小心了,只有明玉一直没理她,连那烫伤的地方都没看一眼。入夜时,明玉端着景泰蓝的脸盆来给皇后擦洗,刚走过来只见皇后娘娘睁着双眼,满脸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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