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朱红窗外传来一声清脆鸟鸣。
云被风出着走,日光时有时无,光影落在男子身上也深深浅浅的,但不妨碍池殷看清他。
这是位一看就很有学识的男子,不过三十岁的年纪,眉目温润,眼神清浅,头发微长但柔顺有光,在这般炎热的天气里也穿着黑色长褂。
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所馆里,很容易让人模糊了时间的概念。
“吵到你了吧。”男子俯身拾起掉落于地的钢笔,又缓缓起身。他比池殷高半头,低头的时候,微长的头发便有些遮挡了眼睛。他随意揉了揉头发,自说自话起来:“我记得才剪不久啊,长得也太快了。”
“因为太闲。”池殷没回头,不咸不淡道。
沈清时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话这么刺人,这是被当成登徒子了。
还是别碍人眼了。沈清时一边消遣自己,一边抬眸看向这有些眼熟的背影:“叨扰您了,小姐还是继续看画吧。”
沈清时等女子回个“嗯”,或者“哦”,他就离开,但迟迟没等到,他强迫症有些犯,为了等到这个回应又干站了一分钟。
他目光不自觉又落在池殷隐隐熟悉的背影上,而后视线飘忽一瞬,不经意间落在画上。
两袭红衣,雪肤姿美,皆是长发细腰。
沈清时眉心彻底平缓,恍然:“实在是抱歉,刚才把小姐错当故人了,如今来看,我是把你与画中人看混了。”
说完这话,他越品越觉得登徒子味儿似乎更重了,他抽了口气,连忙解释:“最近我们团队负责研究凤池出土文物,我是看这画看太久了,把她当故友了。”
池殷微微侧眸:“故友?”
“是的。”
“那这画里是谁?”
“目前还不清楚,”沈清时是历史学家,一说到专业领域神色便从那种谦逊温和中走出,略带严肃,娓娓道来,“但从出土地点和年代看,她来自于凤池国,但画的是谁,如今学界众说纷纭,说谁的都有。”
“有说是凤池国女帝的,有说是无名氏,有说是画师虚构的,”沈清时话音一顿,含笑摇了摇头,“还有一位老师,大胆猜测这是凤池安乐公主的。”
“我本人更侧重于虚构的,至于原因——”沈清时年少有为,27岁时便被聘为a大历史学教授,如今29岁,在学界颇有盛名。他为历史界称赞的便是这股痴意,他眼睛微亮,对着池殷侃侃而谈。
就在他还要继续解释原因为何的时候,池殷终于把身子转了过来。
她眉心紧蹙:“你还要废话多久?”
“所以——”她唇角一勾,意味不明道,“你把一个猜都猜不出的人,称为故人?”
“这世界真奇妙。”
沈清时听出了弦外之音,话音戛然止住。
他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
甚至在绝大多时候,他都尽可能避免社交。
今天实在是有些反常,他揉了揉眉心,不仅冒然叨扰别人,而且还把想法强行倾倒给别人。
“实在抱歉,我有些……”他沉思了几秒,看着池殷越来越冷的神色,道歉的话忽然就涌了上来,他下意识放弃解释,直接道:“是我错了。”
“实在对不起,要不我…”
沈清时无意识停顿了一下,又迅速把“请您吃饭吧”咽了回去,换成:“我有什么补救方法吗?”
池殷冷啧了声,“没有。”
她把被风吹得微乱的长发挽到耳后,“让开,你挡到我了。”
沈清时大脑空白地倒退一大步,给池殷让出往外走的空间。
池殷挑着眉扫了他一眼,轻嗤一声,径直往门的方向走。这个博物馆实在不大,走了几步,池殷的手又放在了门扉上。
门外的簌簌暖风从门缝涌入,那仿佛掬着千年烟云的窗棂外停了一只百灵。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模糊得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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