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到处都是衣物,昨晚他记得他抱着那个人在地板上,在浴室里,在床上、、、、几乎房间里所有的地方都有他们做爱的痕迹。脑海里有无数个片段,那个人的脸却非常的模糊,只是和安天佑像极了,难道真的是安天佑,陆子涵一阵欣喜,当即穿好衣服去找安天佑。程辰选择离开这个城市,去了上海,那个人以后都不会见到的吧。想想就开心,不用再烦恼他会不会记得什么,更不用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也不会再对一个人拼命的的讨好。只是心脏的位置仿佛空缺了一半,其他的都和以前没什么差别。临上飞机前,抱着侥幸心理,程辰给他发了一个离职的短信。短信里面写着自己为什么离职,还有突然离职的歉意,以及对他的感谢。长篇大论都超过了短信字数的最大限度,程辰遇见他了“不是我。”安天佑只能无力的重复着这句话,希望事情不是像他预料的一样。“我知道了。”陆子涵微微的眯着眼睛,脸上一副凶狠的想要杀人的表情。安天佑很担心,陆子涵却快速的在人群里消失了。“哥,找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啊。”安小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安天佑才回过神。程辰换了号码,也换了工作,他选择在一个小公司当销售,销售这种工作真的很不适合他,可没有办法,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只能如此将就了,等工作稳定下来再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吧。靠着自暴自弃的功底,程辰浑浑噩噩在公司了混了三个月。公司不养闲人,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老板炒鱿鱼,程辰想了很多法子,最后选择跳槽(当然是找到工作之后)。公司是卖电脑的,妈的,他三个月只卖出了五台,这个业绩真的是破了公司的记录。公司的其他员工振振有词,说什么这样的业绩一个哑巴一个月都不只卖出去五台。被人嫌弃的体无完肤,程辰有些无语,这个业绩好像真的有些尴尬。眼看着手里的积蓄如流水般哗啦啦的流走,程辰就心急如焚。这年代,花钱容易赚钱难,正牌容易备胎难。程辰一蹶不振的照常去上班,自从他到上海之后,他整个人就变了很多。以前还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四有青年,现在就差不多消极的如同中年大叔。有一天,据说有上级领导来视察,整个公司上下都变得格外小心翼翼,程辰也变得有些拘谨,要是这时候在领导面前出了什么岔子,他直接回家种地好了。上午十点的时候,总经理带着一帮员工便浩浩荡荡的候在了大门两侧,所有人都恭敬的负手而立。搞得跟皇帝微服私访一样,程辰一脸不屑,他倒想看看是什么大人物。半个小时候后,乘坐着大人物的车终于缓缓驶来,加长版的莱斯伦斯。程辰一脸黑线,要不要这么浮夸啊。车门被助理缓缓打开,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恭敬地低着头看着地面。程辰站在第一排,为了不被炒鱿鱼他也只好低着头。这年代,没什么比吃饱饭来得更重要。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音,程辰的呼吸莫名的不稳。定了定神,呼吸不仅没有放缓反而更加快速。那个人忽然在面前停了下来,程辰有些疑惑,好奇的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锃亮的皮鞋,视线慢慢的往上移,然后便是做工精良、裁剪合宜的黑色西裤。程辰咽了一口口水,视线不自觉的向上看,同色系的西服,配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给人的感觉新颖又不失庄重。再往上看去,程辰的呼吸猛地停顿了一下,脸色变得异常苍白,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身体像是缺氧般战栗的厉害。竟然是他,陆子涵,他怎么会来这里?是因为那件事吗?都过去了三个多月他早就忘了吧?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轮番轰炸着,程辰真实的体验了一把那些跳海自杀的人最后的垂死挣扎。陆子涵意味不明的看着程辰,总经理看出其中有问题,便上前低声问道:“陆总,怎么了?”总经理以为程辰出了什么岔子,此时正怒不可遏的瞪着他。数十道视线火辣辣的聚集在他的身上,程辰忽然希望自己在做梦,周围的人跟他都没有关系。陆子涵没有理总经理,反而对他说道:“你是新来的员工,我有些事要问你,来会议室一趟。”公事还是私事?程辰站在会议室的门口无比紧张。按理说他应该不会记得的,那晚他烂醉如泥,记忆又差的不行,没道理会记得。再说了,就算记得又怎样,和他发生关系的人那么多,就当那晚他只是陪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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