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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宓被他一句话堵住，其实她已经特别委婉了。但是应嵘这副态度，明明是睁着眼说瞎话。“应嵘，非要我把话说得那么直白吗？”应嵘闻言，把杯子往水池上一搁，清脆的声音差点把杯底震裂，也把李宓心里震得一个激灵。“你说。”李宓对应嵘真的发不出一点火来，纵然心里特别膈应，但错的也不是应嵘。她这强装出来的气势，在应嵘面前不到三秒就缴械投降。“你非要这样逼我吗？你明知道，我现在是鸠占鹊巢。”应嵘：“谁是鸠？谁是鹊？”李宓被他吓一跳。应嵘：“我分得清自己喜欢的谁。”李宓干巴巴地问：“那你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你喜欢的是谁。”她终于问出来她心里最在意的事情。当她发现自己有点喜欢上应嵘时，她简直被这个问题折磨得寝食难安。应嵘：“我说过，没有你们，只有我们。我爱的是完完整整的李宓，我认得出来谁是你。”应嵘在内心从来没有回避过灰衣服女孩这件事，他只是不愿意把她告诉李宓，但在应嵘内心他从来没有否认过。应嵘语气沉淀下来：“你不论是活泼乐观，还是拥有其它怎样的性格，我都不会去否认你，在我眼里，不论你是什么性格的，有些本质上的东西永远是不会变的。”李宓很难理解应嵘的话：“所以说，你喜欢的，还是她对吗？”应嵘知道她在和自己较劲儿，李宓不承认除了自己其他还存在的任何人，或者说人格。“我喜欢的，深爱的是李宓，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人。无论这个人是什么性格，不论她喜不喜欢穿灰衣服，不论她喜不喜欢看电影喝奶茶，这些都不重要。”“你明白吗？”李宓点头，她明白了，应嵘没有否认。她难掩眼底的失落，“那个，明天我就搬出去了，小奶包在幼儿园，星期天我接他回来，你想他的话，我就把他送过来。”李宓心里根本没办法把这个弯子转过来，她就是不能接受，自己曾经是另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格同住一个身体。每个身体里只有一个大脑，大脑有强大的自我认知意识。她现在没有办法去理解，那个灰衣服女孩也是李宓。她自以为的想，和应嵘相爱的也是她。知道李宓是误会了，见她要走，应嵘控制不住，伸手拦她。“别走。”李宓：“那个，以后有什么事，电话联系吧。”应嵘的手被她掰开，忍不住问：“你喜不喜欢我？”李宓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说实话她自己也混乱的很。这段时间相处，应嵘对她的好，让李宓轻而易举地动心。但是想到应嵘对她的好，是因为“另一个人”，她又十分排斥。电话里的少年沉默不语，除了那声轻柔的姐姐，呼吸浅浅之下，只剩一片安静。不正常的静谧，让李宓的心不自觉地跟着揪起来。正要开口问他怎么了，那边的电话却被挂掉。小奶包抓着她的手，眼睛盯着她的手机看：“妈妈，是谁？”李宓把他手牵着，准备回去，小奶包歪着小脑袋看她：“是小舅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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