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宁,等一等!」沈嘉月骑快马赶来,到庄子门口利落的翻身下马,出声叫住成靖宁,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她身边,「我们也去山里瞧热闹吧,听几个哥哥说起那头白鹿,我好想去看!」「白鹿有什么好看的?有没有还是一说。」学过生物的都知道,要么是变种,要么是寻常的鹿得了白化病。成靖宁对爬山兴趣不大,尤其对这种巧合之事更不上心。大热的天,她没那么好的兴致,找虚无缥缈的生物,还不如跑马有吸引力。沈嘉月对她消极的态度予以批评:「难得出一回门,别浪费了。看不到白鹿,看其他动物景色也好啊。是不是年初被吓着了,到现在也不敢出去?那次不一样,这回我们多带些人去,你也学了些拳脚功夫,不会有事的。再说都忙着寻白鹿,谁关心你?眼下它可比你珍贵。」「可天这么热……」成靖宁抬头看了看天,日头好像又大了些,现在是三伏的天,出门怕是会中暑。「山里凉快得很,你别找借口了。我们没到十四,规矩没那么大,再说和自家兄长待一处,又不是去幽会,不会有人说闲话,也不止我们两个姑娘去,担心什么?走走走,我们去见姑祖母。」沈嘉月半拉半拖着成靖宁去寻沈老夫人。沈老夫人想着她出门走走看看也好,再者今上已震慑过暗地里使坏的宫妃极其外家,断不敢再生事端,有成永皓和沈瑭看着不会有事,派了六个会武的健妇跟着,反复叮嘱一番后让她们两个出门。果不其然,出现白鹿的踪迹后,进山的人一波多过一波,有为了献宝立功的外戚大臣,也有进山瞧热闹的少男少女。大底是为了防晒,或是男女有别,十四以上的年轻女子或戴面纱,或戴幂笠,两个说说笑笑好不热闹。跟着大部队进了山,山中古木参天,绿树成荫,把三伏天的烈阳隔离在头顶,只有少数的光透过密叶的空隙折射下来,让那一束光里的灰尘清晰可见,恍如绿野仙踪般的神秘惊艳。「我就说山里凉快吧。」沈嘉月骑马走在山谷的路上,松开缰绳,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难怪灵兽都长在山里,就是我也愿待这样的地方。」沈嘉月感慨着说,这时倒不急着去找白鹿,骑着马慢悠悠的向前。「我们歇会儿过后再去找大哥他们吧。」走了一个时辰,成靖宁下马后把马栓在泉边的树上让它们喝水,自己也拿了水壶猛灌一口。这时候从树上落下一个松塔来,接着传出一阵吱吱的声音,成靖宁抬头便看见一只肥硕的松鼠,趴在树干上,眼巴巴的盯着地上的大松塔,很是委屈。她看着觉得好笑,便捡了起来伸手送上去。肥松鼠胆子小,一直盯着成靖宁看,犹犹豫豫的,做足了心里准备才慢慢靠近,一耸一耸的往前。成靖宁就这么看着它,估摸着这只松鼠是戏精学院毕业的优等生,短短的半刻中,已上演了好几出大戏。最后,松鼠抢过大松塔,飞快的消失在树枝之间。沈嘉月吃了些干粮垫肚子,看她站在树下傻笑,问道:「笑什么呢?」「你没看见,刚才有只这么大的胖松鼠在摘松塔,结果落了下来,我就捡给它。然后它反反复复了半天才拿回去,那反应乐死我了。」成靖宁说着,在泉边蹲下身洗手,「我们继续往前走吧。」越往深处走,地上的枯叶越多,偶尔会听到稀稀疏疏的声音,好在一起的人多,还不至于出现一丁点儿声响就害怕。寻了几个时辰一无所获,沈嘉月也没了看白鹿的兴致,索性当做游山玩水,且走且看,山里的稀奇东西是京城没有的,一路走下来倒是饱了眼福。看着日上中天,寻了个地方歇息把肚子填饱。沈嘉月坐在被风吹得光滑的山石上,一手撑着下颌,一手拿着枝狼尾草花穗晃来晃去,说:「大哥他们今夜会露宿在外,好羡慕啊!」「我们也在外面露宿,不合适吧?」如果是上一世,倒没这个顾虑,虽说大祁民风算得上开放,不过还没到这种程度。女子十五及笄,开始谈婚论嫁,十四便不如以前自在逍遥了,成婚之后尤甚。两人只有十二,束缚虽没那么多,不过还是矜持一些的好。「我也是想想罢了,天黑后还得回去。」沈嘉月失望道,「所以得趁此机会多看一看。」停了近半个时辰,两人继续上路。往前走了约一个时辰,只见群山连绵起伏,古木参天,已是人迹罕至。「白鹿这种灵兽应该再更远的山里,哥哥他们可能往那些没有路的地方去了,我们看过这片景之后就回去吧。」眼下日头开始西沉,沈嘉月抬头看了看天说。虽是骑着马,但走在山间谷底也觉颠簸。「也好,再往里走我也觉着害怕。」成靖宁骑着马,跨过两尺宽的山间小溪。突然传来一阵狼嚎声,八人警铃大作,随行的健妇们将两人围在中间,警惕的看着四周。沈嘉月心中慌乱,说:「没听过燕山山里有狼啊?」「山里可能什么都有,总之要小心。」听到狼嚎声,身下的坐骑原地打转,显然也害怕得很。成靖宁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剑,眼睛巡视着四周。这时突然冲出两匹黑狼来,沈嘉月吓得够呛,拔剑就砍,六名健妇也提拳准备与之搏斗。成靖宁定睛一看,这不是西伯利亚土狗吗?俗称二哈。正想提醒她们不必害怕,有可能遇到恶作剧,此时不知怎的,她身下的坐骑突然发出一声嘶鸣,狂躁的甩动马蹄,在山林间横冲直撞,朝着林子深处跑去。沈嘉月和六名随行的健妇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后便有数支利箭飞来,又是一阵拉得长长的狼嚎声,来的不知一只,几匹马也受到惊吓,不听使唤躁动不安地原地打转。这时围过来一群人,正巧是长兴伯家的几位和一群牵着狗的带弓猎手。十来只酷似狼一样的狗,长着蓝色的眼睛,跑了一路,这时都吐着长长的舌头,看上去很吓人。沈嘉月还没来得及质问,张琳妡已经开口,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还以为是猎物,就放了几箭,没伤到几位吧?」「你们故意的吧?」沈嘉月气道,拿着鞭子点着张家的一群人,她们八个大活人,怎么看也不像山里的野兽,刚才还说话来着。张琳妡笑道:「的确是误会,沈姑娘不要乱说哦。对了,好像刚才射到什么东西了,不是你们吧?」「这些像狼的狗是你们放的吧,吓人很好玩儿?要是靖宁有个三长两短,令国公府和永宁侯府不会放过你们几个!」沈嘉月看着张琳妡笑得明媚的脸,恨不得上去撕了她。一边的张明烨拿着大弓,虚情假意地道:「误会一场,别这么小气。要不要帮忙啊,我们人多。」「不用!」沈嘉月这时安抚好受惊的马,她可不信害人凶手会救人,长兴伯府的这伙人除了张琳妡之外,全是男人,个个都不安好心。成靖宁的马受到惊吓,在林间跑起来依旧风驰电掣,她才学骑马没多久,控制不住疯狂状态的马,只好俯下身抱着马脖子。沿途的树不停地往后退,山路崎岖,这时人已被颠得七荤八素。马跳过一个缺口时绊了一跤,她便被从马背上甩了下来,顺着斜坡往下滚。夏天穿得薄,外衣被山石枯木划破,好不容易到了底,却跌进一个被藤木野草掩盖的陷阱里。好在陷阱许久无人用,下边没有竹刺铁夹等捕猎的东西。成靖宁被摔得头昏眼花,趴在底部缓了两刻钟才回神。爬着坐起来打量所处的环境,陷阱有两个她那么高,四壁都是光秃秃的没长草,只在靠近地面的部分长着一些藤蔓。也还好,下面除了枯叶什么也没有。仔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事,西伯利亚土狗长得再像狼,也不至于把她们的马吓成那个样子,而且她听到说话嬉笑的声音,再后来她的马中了什么东西,发狂一般的奔跑,是遇到刺客还是山贼了?沈嘉月现在应该没事吧?成靖宁揉着受伤的脚踝想着。那六个健妇武功不弱,一定不会有事。只是她现在,该呼救呢,还是自己想法子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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