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撑着下巴看向他,喃喃道:“小六要比你听话。”忽而她在他深沉的眼底好似看到了一抹促狭,立刻又解释道:“我不是关心你,只不过你每次多喝一点就容易折腾人,还指不定又会认错人,算我怕了你。”认错人?男人微微皱起眉。虽然他没去接她的话,可倒是真的没有再去倒酒,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着大大理石面,眸色里意味不明。“温浅,我应该是从没认错过。”他清淡地出声,说话间的神情渐渐放松下来,就好似只是与她闲聊一般。听到这话,温浅不由得觉得好笑,问道:“那你当初为什么剪了我的头发?”霍聿深重新将她打量了一次,视线落在她披在肩上的长发上,离那时候过去有多久了?记不得了。他问道:“很介意?”“对。”温浅毫不客气点头,想当初她听到霍聿深提这个要求的时候只觉得无理取闹,怎么自己的头发长成什么样子还要经过他的同意?“我听说了,为了剪个头发还哭,真出息。”他收回视线,目光慵懒地望向别处,只是眼角在不经意间微微扬起弧度。头顶上清冷的灯光将他的轮廓衬得更加冷硬分明,可眼神里似乎与往常不一样,有些情愫逐渐变柔,变暖,是他自己也不曾意识到的。当然,温浅也没注意到这些,她只听出了他言语之间的嘲讽。于是转过身和他并排坐着,唇边露出几分凉凉的笑:“可不,本来以为你有什么特殊癖好,后来才知道,还真的是因为有些放不下的嗜好。”那时候直到看到宋蕴知,她才明白他心里的那些执念是什么。好像是心里堵了口气似的,温浅侧眸看着他,“霍聿深,你倒是说说,我长得像不像宋小姐?”他挑眉看向她,眸光中带着不解,睨了她半晌,才道:“不像。”“可是我总觉得,你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别人。”霍聿深不说话的时候这气氛显得就有些沉闷,却和以前不一样,显得没那么僵硬。好半晌,他的喉间似是逸出了一丝低笑,语气清淡不屑,“女人就容易瞎想。”温浅点点头,也没反驳他的这句话。反正总归是他有理,和他争辩也没什么意思。她歪头看着他的侧脸,低声说:“那你说说,这些日子部都是在深夜回来,你到底去哪里了?”问完这句话之后,温浅倒是有些回过味来,是不是他又要说她管他的事情?她也没准备霍聿深会回答,可倏然间,他侧眸看向她,深邃的眸底带着意味不明的探寻,看得她总觉得有些不自在。“温浅,那你瞒了我什么事情?”他斯里慢条的问着,语气不疾不徐,仿佛也不急于得到这个答案,又像是仅仅是试探而已。她的神色间有微微愣怔,也仅是一瞬时间,转瞬便神色如常反问道:“不是不介意我的过去?要说瞒着,我也没瞒你什么。”温浅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地胶着在他身上,似是想要在他淡然平静的脸上发现一些破绽,可让她失望的是,一丝也没有。她没说错,确实也没瞒着他什么。就从一开始霍聿深问,谁是她第一个男人,那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过去那段事情,自然就是不知道。到后来,他又问,犹记得那时的她压抑着情绪冷声说,那是个禽兽!再后来,他便也没再问。自然,她也就没再说。实则各怀心思,却就这样粉饰太平一起过着,很奇怪,却又找不出不和谐之处。霍聿深的薄唇微微抿着,深邃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壁钟上,看着指针悄然行走,目光渐渐模糊。“既然是过去,也没什么好提。”男人平淡的声线在她的耳畔蔓延开来,仿佛带着中醇厚的酒香,染着夜色的寂寥。温浅也没说话,也不知道他说的这句话是真心还是假装大度。反正若是换了她,是怎么也不能忘记过去的事情,不过只是事已既定,顶多做到不再去恨和抱怨,依旧做不到彻底原谅。她不再恨霍聿深,不再恨霍家人,这已经到顶,只是不可能原谅。温浅从椅子上下去,慢慢走到厨房倒了两杯温水,而后慢慢走回他身边。在她离开的这片刻,霍聿深的目光好似每一刻都在她身上,眼看着那背影从他的视线里慢慢走远,直至消失……曾经也有人和他这么说过,要是真的没这个意思,就趁早放了温浅。霍聿深一向觉得自己不是好人,可在那时候也难得会生出那样的念头,要不然就放了她……现在呢?现在要是再有人在他面前说这样的话,他还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吗?许是不太可能了。他放过一次,又是她自己往他身边走,岂有再放走一次的道理……温浅把水杯放在他面前,杯子落在大理石面上的声音让他拉回了思绪,将目光从远处收回,静静地落在她身上。“你身上有酒气,喝一点散散味道。”霍聿深接过杯子,拇指摩挲着杯壁,右手虎口处那道伤疤就这样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底。这些年里任他如何想要忽视也始终无法忽略的存在,也是他逃避不开的过去。许是夜色太过安静,也许是气氛静得又沉又柔,却不知到底是为何,霍聿深竟会主动问她:“温浅,你不好奇,为什么要给小六做亲子鉴定?”此时温浅刚喝完半杯水,听到这话时放下水杯,一双潋滟的眸子里尽是不解之色。她怎么会不好奇。“当然好奇,只是你又不会告诉我,好奇也没什么用。谁知道你们这些人心思都装着什么。”男人睨着她,狭长的眼尾微微上挑,有淡淡的笑纹浮现。“你觉得我带小六做亲子鉴定是在怀疑他,会替他觉得不值,”话至此,他停顿了片刻,薄唇边上染上些许微凉的嘲讽,继而说:“温浅,我这么大的岁数,我父亲依旧不相信我。”依旧这两个字眼,她听出来的尽是些无奈。她愣愣的看着霍聿深,仿佛从来听到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萧索且又落寞……不像是他。霍聿深将她面上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英气的眉宇轻蹙起。“你在可怜我?”温浅立刻摇头,“没有。”一直以来温浅就觉得他们家不像是个寻常人家,没有寻常人家的亲情,也没有寻常人家的天伦,可到底怎么复杂,她也不想去弄清楚。至于可怜,那更算不上。再怎么样,霍聿深又哪里是需要她来可怜的人?男人修长的手指轻点着玻璃杯,仿佛自言自语,低声道:“你说替生下小六的那个女人不值,我也觉得不值,一开始只是觉得亏欠,直到小六被带回来,我才低估了我家里人的能耐。真是什么也都做得出。”说话间,他的眼角眉梢上都像是染着一层薄薄的寒凉,更多的又是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无奈。就连他也有这样难以把控的事情。其实温浅不愿意多听他讲这些事情,每听一次那也就只是将她的掩饰起来的伤疤再次掀开,并不是不去想就真的不存在。温浅觉得他可能是有了醉意,不然又怎么会和她说这些话?可听着他的声线又是平静如常,就连那双眼睛,都是清明的。她把水杯往前推,看着霍聿深放在一旁的酒瓶,忽而伸手拿过来,有些想要试试被酒精支配究竟是种什么感觉。一醉大梦而过,不知是不是就能将这些烦心的事情尽数相忘。霍聿深在她往高脚杯里倒酒时候制止了她的动作,然而她却不依,就依着自己心情来。他那酒瓶拿走放于一旁,沉声说:“好了,就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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