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根。”他靠着窗台的另一边。两个人就待在一起抽烟,地上渐渐地掉落了一团烟蒂,管事嬷嬷把窗户打开,夜风有点凉。“我有点想家了。”她不知道在对谁说话,兰波不理她,她又说:“你有没有觉得我很脏?”“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我比你更脏啊。”她嘴里叼着烟还是忍不住笑起来,全身都在颤抖,“哪里脏?心脏?”她眼角往上挑,专门找最好的角度对着他,指尖摁在他心脏的位置,鲜红的指甲很是尖利。“今晚,要不要剖开来看看?”她向他发出邀请。“好啊。”黎明之前,兰波自己开车回到了住处,灰白色的氛围中,他没有着急补觉,而是慢悠悠地走到桌边抽了张空白卡片。欣长的躯体靠着桌沿,腿交叠着,姿势放松且自在,兰波咬着笔盖,钢笔头在纸片上跳跃。——thenaofrose,toydearcavendishkappea线咖啡与红茶的香味穿行在锦衣革履的人群中,两国会谈的茶歇,立场不同的人端着个杯子站在一起,也能讲出几个笑话来,气氛还算和谐。会谈为期三天,前两天s国的实权人物凯文迪许·卡佩一直缺席会议,他不出现,会程推进得异常困难。外交部长虽说受命全权代表凯文迪许本人,但真到做决定的时候,他心里也没底啊,还是得给凯文迪许打报告。谢天谢地,执政官先生在会期的最后一天终于想起自己来a国干什么了。“卡佩阁下见过葛林若议员了吗?”a国议长雷德·伽利马这天心情格外愉悦,扯了三天的皮终于要结束了,任谁都藏不住这种解脱般的快感。私心里,他很欣赏凯文迪许·卡佩这个人,果断直接不说废话,有脑子有能力,年纪轻轻就是s国说一不二的人物,虽说凯文迪许的领导方式说白了就是军事独裁,但他把s国的政权捏泥似的捏在手里,只这一点就足够让身边还有一大波心怀鬼胎的议员的雷德议长眼红。“乔治亚·德·葛林若?没,还没有。”凯文迪许抿了一口红茶,可能不是很合口味,他皱着眉把茶杯放回桌上。“葛林若议员前两天就回布宜诺斯了,怎么?您在葛林若府邸没见到他?”-兰波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他午觉醒后不愿动弹,迷迷糊糊地藏在被子里,床上只能看见被子里人的轮廓。从头到尾全钻进被子里的睡觉习惯容易使人缺氧,夏天更是又闷又热,但他改不了的。骄阳西晒,日光如同熔化的金水般倾倒在床上,柔软的被子里还残留着凯文迪许身上的味道,让他恍惚有种回到家的错觉。肚子里的小家伙这两天长了劲,时不时踢他一下,前两天真不该夸这个小坏蛋乖。他这样想,迷蒙中的脸庞却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意识忽然跑到凯文迪许身上,他晚上参加完宴会后就回来接他,这样的话凌晨就可以回到克里姆宫。有点想念家里贝克夫人做的甜点,凌晨回去贝克夫人应该会等在门内,但准不准备吃的就不一定了。兰波感到自己饿了,他从暖香的被窝里爬出来,吸着拖鞋下楼找人送点吃的到他房间里。不幸的是,他在楼梯口撞见了爱丽丝。“你今晚就走?”爱丽丝穿着睡衣,脸色不是很好,眼睛下有两抹明显的淡青。“嗯。”“走吧,别再回来了。”她转身往回走,兰波不知道爱丽丝本来要去干什么,此刻只有背影是清晰的,她操纵着两条腿走进一段光亮里,满头金发被阳光映得发白。兰波收回自己短暂停留的目光,既然要走,他希望这里的一切都能与他再无瓜葛,即便是要褪下层皮,他也要咬着牙撕下来。楼下一片森寂,白漆家具与石膏雕塑站立在明朗的天色中围观第一个误入者,兰波挺着肚子找人,寻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影,往常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隐约意识到那个人可能要回来了。突然,他身后响起轻缓的脚步声,兰波寒毛乍起,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庞大蛛网上筋疲力竭的昆虫,衣料摩挲,说话的气息喷吐在脑后。他靠近他的耳朵说:“早点回家。”回家,显然不是指s国的克里姆宫。脚步声从身后延伸到楼梯上,兰波猛然从沸腾的情绪中挣脱出来,他抬头看过去,这座府邸的主人早就消失在楼梯尽头。-“你是不是不舒服?”凯文迪许在葛林若府邸的雕花铁门外接到了兰波,忙了一整天,凯文迪许累得胃都疼,但他还是注意到兰波的脸色不太对,他张开双臂将他接纳进怀里,嘴唇贴着兰波出汗的额头试了试体温,并不发烧。“没事,我只是有点困。”兰波脸埋进他的大衣领子里,话音嗡嗡的,听起来确实很疲惫。“再忍一会儿,飞机上就可以休息了。”凯文迪许摸摸他的脑袋,伸手拦着他的膝窝将他抱起来,黑夜中的山顶只有葛林若府邸一处光源,明暗交汇中,兰波这个角度只能看清凯文迪许冷峻的侧脸,鼻梁高挺,嘴角紧抿,睫毛倒是温柔的,卷出一个上翘的弧度。凯文迪许很少笑,他笑起来嘴边会有一个深深的酒窝,这样他作为最高执政官的严肃气质全都吸进了酒窝里,绿宝石般的眼睛加甜甜的酒窝,定格下来就是一张转发千万的珍藏图。兰波第一次见他笑的时候十分幼稚地用食指戳了戳他的酒窝,凯文迪许捉住了他的手,酒窝就消失了。笑起来再怎么甜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酒窝的主人是个冷酷的家伙。凯文迪许决断力与控制欲都很强,在他面前只有是与不是一种区别,他说话很少绕弯子,不方便说的话他会选择不说,但他什么态度一定会明明白白让你知道,兰波已经不止一次领教过凯文迪许的冷暴力了,他当然也见过凯文迪许对不合他心意的其他人有多么残忍,凯瑟琳·温迪是真心爱他,到头来他还是让她滚得远远的。兰波双手搂紧凯文迪许的脖子,头拱着他的胸膛,他害怕自己就是下一个凯瑟琳·温迪,凯瑟琳至少没有骗过凯文迪许,而他从头到尾都戴着一张假面。他把他放进车里,怀抱的温度逐渐抽离,兰波抱着肚子坐在昏暗的车内,低头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另一侧的车门打开,凯文迪许弯腰钻进车里坐到他身边。车缓缓开动,凯文迪许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睡吧,到了我叫你。”兰波觉得自己肯定无法安眠的,但当他窝在凯文迪许的怀里,那人沉稳的心跳声就是一段恒久的镇魂曲,让他逐渐丢失了自己清醒的意识。车窗外,浓密的松林暗藏着夜的影子,松树伸长干枯的手,学着鬼魅的模样恐吓深夜里的过路人,劲风在林间吹起生锈的哨子,闷哑的声音黏在车顶上。凯文迪许抱着昏睡中的兰波,劳累一点点沉淀为困意,但他腰杆还是强撑着挺得笔直,目光落在兰波打着卷儿的发顶,暗绿色的眼瞳化为一池泛满涟漪的绿水。兜兜转转,兰波还是要回到他身边,他手贴在兰波臃肿的腹部,这个位置藏着他们的孩子,不久之后就会在万众期待下诞生。兰波再也不会轻巧地离开他,至少孩子会把他拖住,他把怀中人紧锁了几分,怀抱着他软绵绵的气息。一阵剧烈的颠簸将兰波从睡梦里拖出来,他先是感觉到耳膜胀裂般的疼痛,而后才睁开眼睛,入目是泛着金属光泽的白,他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史蒂文一号的机舱里。上机的时候凯文迪许没有把他叫醒,而是亲自将他抱上了飞机。凯文迪许呢?飞机怎么会颠簸得如此厉害,是遇上气流了吗?兰波从舷窗往外看,单调的黑色,没有发现伴随史蒂文一号飞行的歼击机队。他忍着腹部的不适看了一眼通讯器上显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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