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侃的话音甫落,高菲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朴树的那首《生如夏花》。
她一边在包里翻找手机,一边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先接下。”在瞥见来电号码的一刹那,她将手指凝在接听键上,继而想起什么似的,开始在挎包内焦急地摸索寻觅。
不知不觉间,铃声兀自唱着:“我在这里啊就在这里啊惊鸿一般短暂像夏花一样绚烂……”好似在向踌躇不定的主人执著而温柔地刷着存在感。
“用我的吧,喏。”
“呃?”高菲抬眸看向他递来的耳机,却并未伸手去接。
他又将耳机朝她这边送了送,“插孔标准是一样的,我观察过机型。”
她收下耳机,心间掠过一缕奇异的暖风。他知道我要找耳机,还说观察过我的手机型号,甚至包容我对他有所设防的隐秘私心。她低眉插上耳机时,电话刚好断掉了。
她看着渐暗的屏幕,由衷感谢廖康成这次居然缺乏耐性和执念。然而,对方仿佛有意戏弄似的,电话再一次打来。她只得硬着头皮接听,否则面对好意借她耳机的boss实难自圆其说。
“这个号码,你应该记得。之前为何不接?”
情断一年多来,他们仿若活在各自的世界,运行于不同的平行轨道,犹似暗自赌咒直至地老天荒亦必参商到底。出乎意料的,廖康成竟会说出这种开场白。霸道老板的脾性依然固我,语气较当初减了几分锋芒,显得沉稳镇定有余,逼人锐气不足。以高菲对他的刻骨了解,他心底必是风潇雨晦,巨浪滔天,外表才会定若磐石,压抑至此。
“嗯。”她随口应着,暗忖势难在他内心的疾风骤雨中掌舵,只得任由他牵引。
“告诉我,这个号码的含义。”同样一句话,浓情蜜意时他也曾于她耳畔喁喁私语,此刻听来却透着逼人的阴寒冷气。
手机号里有你我的生日。她无法如当初那般俏皮地道破这个浅见的答案,只淡淡地回应:“我忘记了。”
彼端忽然沉寂得出奇,似连呼吸都已窒住。
在路口等绿灯时,阚侃趁机搜索着周边的餐厅,有意借此排遣烦闷的心绪。在他未知的电话那端,响起清冷的声音:“我不指望你还记得我的生日,但能忘掉自己生日的人,还真不多见。你又让我眼界大开。”
高菲握紧了手机,“有话就请直说。”
“今天是分手纪念日,有何安排?”
凭借何等强悍的神经,他才能坦然说出“分手纪念日”这种伤人不露骨的无情言语?高菲素知廖康成的控制欲极强,不愿被他的冒然冲动再次卷入情感漩涡。毕竟,身不由己而又令人恐慌无极的失重感,一次已然足够。
她转眸望向阚侃,随即平静如常地答道:“我已经约了朋友吃饭。”
阚侃的视线微偏向她,却面无表情。
“推掉。发我定位,我去接你。”廖家太子讲话仍是那样不留余地。
高菲强抑住几欲迸出的嗤笑。在职场上叱咤风云的廖康成,与我相处时为何总是那样不成熟?他就像一个随心所欲的任性顽童,仿佛总在试探你的底线和边界,非要磨掉你的最后一分耐性不可。
“抱歉,恕难从命。”
“为什么?”他不依不饶地嘟囔道。
“因为……”高菲的语调不经意间渗出一丝柔悦,“那是一位很重要的朋友。”
话音方落,高菲感觉全世界似乎都沉寂下来,电话彼端缄默无言,身旁的阚侃也已屏住呼吸,唯有她自己的心脏怦怦直跳,在那一刻仿佛成了全世界唯一的发声体。
既然分手,就请放手。其实,她满心盼望一字一顿地将这句推给他,如同亲手退掉极不称意的礼物,但碍于是与阚侃同行,她无论如何也吐不出那寥寥几字。如此即已表明电话彼端是她的前男友,而分手后他们竟还藕断丝连,阚侃会作何感想?能否坦然接受前男友对她的不懈纠缠?
高菲不禁惊异于自己的想法:我居然这般在意阚侃的感受,对青梅竹马的常轼不曾有过,或许是当初少不更事,思虑未深;对大学时的初恋男友廖康成亦不曾有过,或许是因为我始终处于被动地位,无暇细忖。如今是为什么呢?难道……难道我不知不觉地喜欢上阚bos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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