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巳真人暗自思量,虽然邝露以后做不了天妃。可是夜神殿下却是真的把邝露当做妹妹看的。那么只要夜神殿下登基邝露也会有公主的名分。他哪一天真的羽化了,邝露也不会无依无靠。
“我让白虎尊者和你们一起回去,明天的事情有本尊,你们不必担心了。天帝来了,我去应付一下。”润玉收到青龙尊者的传音入密,说是他要是不见天帝,天帝就要从正门打进来。
润玉安顿好太巳真人父女,回到寝殿又换上了一身龙鱼族粗麻布孝服,随后往正殿去见天帝。
“孩儿见过父帝,父帝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天帝冷笑道:“圣神的架子如今是越来越大了!本座来见你,都得在外面候着。”
润玉面色平和,轻声道:“父帝误会了,孩儿只是不想深夜被人无端打扰。”
天帝气结,但是又不敢硬拼。只得软下口气,“今天晚上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润玉轻笑,“父帝才是这天界的主人,怎么处置,自然是父帝来裁决。怎么问起孩儿来了。”
天帝看到润玉身上穿着龙鱼族的粗麻布孝服,知道簌离一事,润玉至今仍是耿耿于怀。
“柔嘉天妃已经去世五年了,孝期也早过了,怎么还穿着身孝服?”
润玉面色不似先前那般温润,“孩儿不孝,飞升圣神一睡就是五年,都未曾给母亲守孝。”
“哦!对了,你是怎么飞升的圣神?”润玉飞升圣神,天帝心中最大的疑问。
润玉心下凄然,母亲的死在他心里竟是如此轻描淡写。转眼间又觉得可笑,自己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如若他真的在意,母亲怎么会被钱塘君威逼,怎么会被母族遗弃,怎么会被荼姚毙于掌下。
天帝见润玉一时呆住,又说道:“当初荼姚独大,为父也没有办法,其实你母亲为父也是爱过的。”
“父帝,我和母亲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对不对?,说丢就可以丢弃,对不对?”润玉低着头,不自觉的说出来。他的耐力本不差,可是涉及到母亲,那是他一生的痛。无论他是不是受了荼姚的蛊惑,终究是他抛弃了母亲。
“啪”一耳光如约而至,润玉的半边脸瞬间印了个清晰的指印。“放肆,你是不是成了圣神就六亲不认了?你母亲本座已经追封了柔嘉天妃,荼姚也已经受到了处置,你还要怎么样?”
润玉对着天帝冷笑道:“柔嘉天妃?陛下不觉得可笑,润玉都觉得可笑!如果润玉今天不是圣神之尊,这世间可还会有柔嘉天妃?如果不是荼姚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陛下可会处置荼姚。润玉猜想,先花神死于荼姚之手,陛下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天帝惊愕,这是润玉吗?那个最乖巧听话,温润如玉的润玉了吗?他突然感觉到一种陌生?
“陛下,怎么不说了?”
天帝的心突然痛了一下,他竟然只叫尊称而不是父帝。不是这样的,以前打他的时候,羞辱他的时候,牺牲他的时候,利用他的时候。他都是叫的父帝。短短五年,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
天帝走近润玉,伸手想要摸一摸润玉挨过打的半边脸颊,却被润玉躲开了。“玉儿,你母亲是我的棋子没错,但是我也曾经爱过她。而你,我一直都是爱着的”
润玉暗暗诧异,天帝竟也会如此低声下气。不过润玉见惯了天帝演戏,润玉此时倒是觉得稀松平常。
天帝的手讪讪的收回,凄然道:“玉儿,你是不是也有了要登天位之心?”
“是!从前我只是退让,以为只要我退让的够多,我就可以安静的生活。可是结果呢?我一步步的退让,换来的只是别人的一味践踏,轻贱。”
天帝苦笑,“我就知道,你变了。你回来不会善罢甘休!”
润玉冷笑,“我的叔叔帮着我的弟弟夺我妻子,荼姚不择手段的杀我生母,在我身体里种下魔果,我的父亲冷酷无情。我凭什么要善罢甘休,凭什么要让别人白白的践踏伤害?不过陛下也不必担心,若无荼姚步步为营,处心积虑的暗算,润玉也不会飞升圣神。此等恩情,润玉永世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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