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蠢?那地方,怎么可能有人活着出来!”
“是是是!”
“不行,她若死了还好,若是活着出来了,把那个地方说出来,那我可就麻烦大了!备车,我要亲眼去看一眼——”
“不行啊,小姐,外面地滑,那地方有邪门至极,您……”
“滚开,本小姐的命令都干不听了?备车!”阮媚踢了小厮一脚。
“是,小姐!”
容与跟着阮媚的马车,在沿途作下记号。马车到了一处公馆,便不见了。这座公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体剥落,里面也只有几盏昏暗的灯笼照亮,匾额上刻着“忠烈馆”三个字,是为那些战场上无家可归的烈士们建立的,专门用来供奉他们的牌位和墓碑,平时很少有人来,倒是清明时节,会有一些感念他们贡献的人,带上鲜花和糕点,供奉于此。
容与在公馆内外寻了个遍,也没瞧见人的影子。沈姝带了两个小厮,匆匆赶来。沈姝还未赶来,不知是被什么绊住了脚。他定一定心神,馆内最突出的便是牌位和后园里的墓碑。
“此处只有一个大门,并无甚可藏身之处。墓碑……阴宅大门……”容与熄灭了所有的灯笼,在手上开了一道口子,见正中间左边第三个墓碑上隐隐冒着绿光,正在从他的伤口处吸取灵气。此时的他修为还未达到帝维,又不是天生灵脉之人,无法仅凭灵识就找到阴宅入口。此处阴气极盛,建宅之人又设了界线,黑暗之中,血晦之物,最能指引方向。
他按住伤口,在发光的墓碑前画了一个八卦,八卦为符,指向北方坎宫生门,在右边第四个墓碑处出现一个小小的门。若是容与刚刚从左边第三个墓碑处进去,便是进了死门,死门与生门相对,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设阵之人很是小心,似乎是料到有人会用血晦之物指引方向,便引其入死门。幸好容与留心,又用八卦符阵验测方向,这才逃过一劫。他在墓碑处留了记号,便从生门进去了。
后面来了两人,跟着容与留下的记号,也进了阴宅。
盛京走尸
顾陶感觉周围湿漉漉的,将手放在额前,跌跌撞撞地起身。
“这酒也太烈了些,以前也没这么容易醉倒……”这个“以前”,自然是她当神的“以前”。
头还昏昏沉沉的,可脑袋里的弦却突然绷紧了,附近似乎有甚么东西在逼近,极重的咸腥味和腐烂的味道。
一只烧焦的黑爪从背后袭出,顾陶防躲不及时,护袖被抓烂了,身上也被挠出了一条血痕。
一抓不成,侧身两翼又闹出两只黑爪,顾陶有了警惕,灵巧地躲过。黑爪收了回去,但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这并不意味着安全,反而有可能是死亡前的喘息时间。
花花在她手腕间缠动,她按下它的头,它便很乖地不动了。顾陶尽量收敛气息,靠在树后,此间草木疯长,其间的水珠打湿了她的衣袍,她改变着位置,与那些东西斡旋。
凭借气味和攻击方式来看,她猜着有可能是傀儡、走尸或者亡人,傀儡不用符纸控制,走尸却要,这两者的主人都不固定。亡人的培养少则一年,多则耗费十年。只能被一人操控,若操控之人身死,他会不停杀戮,直到灵力枯竭。
这三种灵物汇聚了世间的怨气和哀气,除了能控制他们的人,对所有的异类都抱有必杀之心。前两者但凡见到生人,除非身死灵灭,必不放过,穿心掏肺,才会罢休。亡人还残余一丝理智,但被唤醒的机会也微乎其微。杀人的方式比前两者更为血腥,将人杀死后,从头到脚吞咽,骨头都不剩。更为可怕的是,前两者只杀身,亡人不仅杀人还吞灵。也就是说,被亡人吞下的人,若亡人不化灰离世,他们连转世的机会也没有。
以前也有不少妖兵被培养成这三者,每每碰到,都令顾陶头痛不已,他们就像不知疲惫的战斗机器,只要还剩一点力气都要起来战斗,直至倒下。可现在的顾陶,灵力低微,连最低的灵维都还达不到。就算刺中走尸,也只是隔靴搔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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