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直起身来叫骂道:&ldo;定然是你这个小蹄子,为了偷用蔷薇花粉,往里面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害得表小姐脸上长东西!&rdo;
那个小丫鬟哭着摇头:&ldo;没有,不是,不是奴婢。&rdo;
&ldo;你还抵赖!小姐,给这小丫头一顿板子,她就老实了。&rdo;
&ldo;住嘴,小姐还没发话,有你说话的份吗?&rdo;锦鲤站在一边呵斥道。
那王婆子赶紧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ldo;小姐,小姐,真的不是奴婢,别打奴婢。&rdo;
这小丫头才十来岁的模样,且不说不一定是她干的,就算真是她干的,顾明珠也不可能打她。
顾明珠自觉作为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头顶《未成年人保护法》呢。
顾明珠又问王婆子:&ldo;这几个小丫鬟,哪个人往哪个院子里送东西是固定指派的,还是随意指派的?&rdo;
王婆子讨好地笑道:&ldo;是随意指派的,单看那天谁当值,我就随手指了。&rdo;
顾明珠又对那个小丫鬟道:&ldo;你先别哭,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rdo;
&ldo;好,好,奴婢什么都说。&rdo;小丫鬟不住抹着眼泪,抽抽嗒嗒的,好不可怜。
顾明珠便从小几上的果子盘里拿了一块点心给她:&ldo;别怕,一会拿回去吃吧。&rdo;
小丫鬟一开始不敢伸手,平常心便接过点心,用手帕包好塞进她怀里:&ldo;小姐给你的,你就吃吧,别怕啊。&rdo;
小丫鬟点点头,终于平复下来,不再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ldo;你去送蔷薇花粉的时候,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人?&rdo;
&ldo;奴婢遇到了锦绣姐姐,奴婢不小心打翻了锦绣姐姐的食盒,不过锦绣姐姐没骂我,还让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她说我若告诉了其他人,一定会被卖掉的。&rdo;
&ldo;你收拾食盒的时候,蔷薇花粉是不是离手了?&rdo;
&ldo;是,奴婢放在了地上。&rdo;
顾明珠神色平静地点点头,让平常心去把锦绣叫来,其实心里有点尴尬‐‐锦绣是她院子里的人。
&ldo;小姐。&rdo;锦绣来的时候神情淡定。
顾明珠仔细看她的表情:&ldo;今天这个小丫头是否撞翻了你的食盒?&rdo;
锦绣扭头看了看那个小丫头,点点头:&ldo;是的,奴婢今日去拿院子里各位姐姐的饭食,经过东北角那个夹道时,不小心和这个小丫鬟撞到了一起。&rdo;
&ldo;你们谁撞的谁?&rdo;
锦绣想了想:&ldo;也没有谁撞谁,奴婢当时怕盒子里的汤洒了,所以偶尔会打开盖子看看,这个小丫鬟个子小,又低着头走路,奴婢们一时没注意,就撞到了一起。&rdo;
现在的线索很清晰了,王婆子&ldo;随意&rdo;指派小丫鬟去送蔷薇花粉,小丫鬟与锦绣相撞后将蔷薇花粉交给了彩环,彩环直接那给了刘英儿使用。
整个环节里面,小丫鬟是随机的,不可能被收买,彩环是英儿表妹从家里带来的,身契在她自己手里,也不可能出卖她。
这里面的变量只有两个人,王婆子和锦绣。
&ldo;将锦绣和王婆子找间屋子关到一起,吃喝被子什么的别少了,不许打她们,也别把人关坏了。&rdo;
&ldo;是,小姐。&rdo;孔嬷嬷点点头,便将二人带了下去。
等人都走后,顾明珠和刘美凤告别,一个人回了屋子,坐在窗下发呆。
过两日就是出门参加周湘湘诗会的日子,她原打算明天考核一下她们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却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她原本认定这盒蔷薇花粉的目的就是为了阻拦刘英儿参加诗会。
可这里就有一个问题,这四人当中,顾明金和顾明玉基本不识字,刘英儿也只是能记账的水平,只有张珍珍因为父亲大小是个官,曾经读过几年书。
如果是顾明金、顾明玉做的,那么她们肯定还会有下一步动作,让张珍珍也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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