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倾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客栈。
痛就哭出来
新年将至,云落倾学平常人家在这一天去寺庙祈福。
那天,来的人很多,云落倾骑马行到半山腰,遇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堆强人行刺,尽管她武功好,加上有萧陌离的人严密防护,但百密一疏,加上地势着实险要,一个孩子被挤在悬崖处,云落倾为救那个孩子,双双跌落灵山山崖。
一路急坠直下,怀里抱着个半大的孩子,身手再好也不容易以刀借力缓住坠势。但好在虽是高崖,但高得并不离谱,坠落过程中又用腰带缠住树枝缓了一缓,触地时就只是摔断了右腿腿骨。
小孩子稳稳趴在她身上,怀里还紧紧搂一只小白兔,身上没什么伤,只是人吓昏了过去。
山中暮色渐浓,她撑着身子爬起来,将孩子拖抱到附近一处山洞,升起一堆篝火。
云落倾不知道那些人的什么时候找来,只能拖着伤腿离开山洞出去找点吃的不然一会孩子醒来要饿肚子了,但没走两步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前方一处水雾缭绕的寒潭旁,似从天而降,白色的锦缎一闪,蓦然出现本应在都城的身影。
几只倦鸟长鸣着归巢栖息,山月扯破云层透出半张脸,寒光泠泠,四围无一处可藏身。她握紧手杖,眼神闪过诧异,一动不动地等着他披星戴月急行而来。软靴踩过碎叶枯枝,他在她面前两步停住,袖口前裾沾满草色泥灰,模样多少有些颓唐,俊朗容色里却未见半分不适,一双深潭般的眸子扫过她手中树杖,扫过她右腿:“怎么弄成这样?”
她抬头看他,目光却是向着远处的潭水:“孩子没事儿,只是受了惊,还在昏睡,我出来给她打点儿水,”
他看着她不说话。
她愣了愣,勉强一笑:“腿……也没什么事……”
他漆黑眸子瞬间浮出恼怒神色,一个掣肘将她压制在左侧崖壁,断腿无征兆剧烈移动,可以想象痛到什么程度,但不管前世还是今生都习惯疼痛的云落倾,连肩胛骨被钉穿都只是闷哼一声,这种情况就只是反射性皱了皱眉。
他将她困在一臂之间,“痛么?”
她咬唇未作回答,齿间却逸出一丝凉气。他眼中神色一暗,空出的手取下头上玉簪堵住她的口,青丝滑落间,已俯身握住她的腿:“痛就喊出来。”
骨头卡擦一声,她额上沁出大滴冷汗,接骨之痛好比钢刀刮骨,她却哼都未哼一声。他眸中怒色更深,几乎是贴住她,却小心避开她刚接好的右腿:“是谁教得你这样,腿断了也不吭一生,痛急也强忍着?”
她怔怔看着他。
他皱着眉任她瞧,半晌,手指抚上她眼角,神色渐渐和缓,又是从前那个没什么表情的萧陌离,她眼睛一眨,眸中泛起一层水雾,却赶紧抬头。他扣住她的头,让她不能动弹,就这么直直看着她水雾弥漫的一双眼,看着泪滴自眼角滑下,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声在她耳边:“落倾,哭出来。”
哭这种事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低低抽噎声起,顷刻间便是一场失声的痛哭,她想告诉他,她不是云落倾,也不是落倾,是小麻烦,是他妻子小麻烦,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说,在萧陌离想起一切之前什么也不能说。
他紧紧抱住她,在这寒潭边荒月下,嗓音沉沉的:“好了,我在这里。”
这一夜云落倾被抬回都城后,宿的不是她的院落,而是他的太子府。
太子府内的陈设也是一派清凉简单,只灯台旁一只琉璃瓶中插的两束白樱干花,在深冬里显出几许空幽寂然。
云落倾腿上的伤被宫里的医师细心包扎后基本无碍,但折腾太久,还未入更便满面倦色地挨进了床里。
侍女捻直灯芯,萧陌离大约睡意不盛,握了卷书靠在床头。两下无言。
凝神看书的萧陌离一边翻页一边抬起眼睑,待目光重落回书上时,嗓音已淡淡然响起来:“睡过来些。”
闭目的云落倾轻轻翻了个身被子微隆,看似缩短了彼此距离,实际不过换个睡姿。
半晌,萧陌离从书卷中抬头,蹙眉端详一阵,低头继续翻页:“我怕冷,再睡过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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