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无情被她这般亲近,身体忽的一热,心跳加速,好在她这般也看不出脸红的模样。她转头不去看那双眼睛,但又止不住想看。梵叶的目光未曾偏移,她气恼的索性也盯着那目光,灼灼观之。
九尾狐族修的是仙道,万物皆造化,皮囊皆表象。眼前的皮囊也该是表象,可她看着看着,竟越发觉得好看。心下更为气恼,这么好看的坏尼姑,真是没天理。
蓦地,她咦了一声。
“臭尼姑,你的眼睛好像不太一样了。”
梵叶松了手,一手附在自己的眼睛上摸了摸,又是一笑,“哪里不一样了?看你还是很清楚。”
兰无情哼了一声,“你莫要扯开话题,你这眼睛与以前,似乎不太一样了。”
“恩,是不一样了,此刻我眼里都是兰儿的模样。”
兰无情终究还是觉得羞涩,“那是,那是因为姑奶奶好看,你这个色尼姑,哼!”
“在狐狸之中,兰儿的确算是好看的,但人世间的美女如云,皮囊再好,也终抵不过年华老去的时候。兰儿该多修修内在美,这般才更有意义。”梵叶笑言道。
“臭尼姑,你才应该多修修内在美,好好洗涤一下你那颗黑心才是。”
梵叶挑眉,“你怎知我的心是黑色的?那兰儿的心又是什么颜色的?”
“哼,你那颗心,都从里面黑到外面了。姑奶奶的心,必然是纯洁鲜红的。”
梵叶摇头,“我不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除非……”
“除非什么?”
“呵,除非你让我去你心里瞧上一瞧,才作数。”
“你这坏尼姑,这心怎么瞧?难不成,你还想要将我开膛破肚么?”
梵叶却是笑道,“走进去便好了。”
兰无情依旧不明白,啐了她一口,“疯尼姑。”
梵叶并不在意,而是笑的更浓。忽的想起了又道,“对了,经过这几次,兰儿的狐灵应该有所提升了。你试试看,能不能窥视到司徒封的记忆。”
提及此事,兰无情也收了情绪亦是点点头,“我试试看。”
当下,她闭目坐在桌前,半天没有再动。额前一朵梅花愈渐明显,光晕将她小小身躯笼罩其中,灵动异常。
她微微颦眉,几次都觉不对劲。她睁开眼,一双黑圆的狐狸眸子充满疑惑。
“怎么了?”梵叶问道。
她抬头看向梵叶,叹息了一声,“诶,我只能看到昨夜见到他的那些场景,再想看他此前的事情,却都是一片白雾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
“是因为你的狐灵不够,心眼无法完全打开么?”
兰无情摇了摇头,“不是,不是看不到。是我明明看了,而他的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我所能看见的记忆都停留在了昨夜。”
梵叶微微一愣,“以前的记忆都看不到?难道是他失忆了?”她兀自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失忆。
良久,她又道,“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如果常人腰骨断裂,至少不会如他那样轻松。”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今日他从床上跌落的时候,竟一点不觉得痛一般。这要是换做鹤离,怕是天都要被他喊破了。”
梵叶眸子一弯,凑近兰无情面前,两手将她按住,笑意盈盈道,“兰儿对他确是十分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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