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黏腻的血色从云中浮现,随后又鬼祟地消失无踪。扶宛昏沉之间,又回到了梦境,她手心里暖洋洋又软绵绵的,像是有动物的脑袋在拱自己。她随手一拍,把它的脑袋撇开了,但是那动物又不死心地凑过来,还干脆蹲在床边,把脑袋搁在了上面。毛毛软蓬蓬的,就算动物离她不是很近,兽毛也蹭到了她的脸。扶宛在兽毛上不自觉地蹭了两下,又伸手摸了两把,迷糊间,居然伸手抱住了那软绵绵的一团。被搂住脖子的黑狼浑身僵住,悠悠摇着的尾巴突然不动,小心地垂落了下来。扶宛还不知足,就着黑狼温热的胸脯,埋头就躺了进去。黑狼:“……”意识昏沉的扶宛还有一点知觉,她随手动了动,就摸到了一圈柔软的布料,还有一颗像是铃铛的小石头。……是狗圈?那被她抱住的应该是条狗。弄清楚这一点,扶宛越发安心,直接把黑狼当成柔软的抱枕,一股脑地圈住了。黑狼沉默不作声,用蓬松毛多的尾巴圈住她的脚,给她带来了温暖的热意。此刻满室温馨,室外却黑云暗涌。后半夜,门外突兀传来“铛铛”的敲门声。随后,一声细腻略尖的女声透着门缝,传入了室内:“殿下,我是秋令,您该喝药了。”扶宛朦胧初醒,睁眼一瞧,身边无人,只有枕边的床褥是温温的,还残余着一丝热度。她又以为自己是做了个梦,于是对着门外哑声道:“进来吧。”求娶门外的人听到扶宛应允,先是安静了一会,然后紧闭的门被小小推开了一角。秋令时常穿着鲜艳的颜色,此时站在门外,拎着一盏光色晕黄的灯笼,理应能露出衣裙的颜色,但门缝里却是一片冷冷的惨白色。扶宛躺回了被子里,迷迷糊糊地裹紧自己,并未看到这一幕。她只听到秋令吱扭一声推开门,用细碎轻巧,听起来似乎有点奇怪的脚步声走了过来。路过珠帘时,秋令停步,仿佛将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扶宛被一股诡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视线暗暗盯住,冷不丁便惊醒了,她倏地睁开眼,额头生出薄薄一层汗珠。等她转开视线,下意识看向珠帘的方向时,却发现那里是空荡荡的,只余几串长珠在空中微不可查地轻摇。秋令突然不见,扶宛觉得奇怪,下床喊了一声:“秋令?”珠帘旁还覆着一层纱帘,纱帘并未垂地,此时被外面漏进来的风轻轻一吹,便露出了半面白色的小巧布鞋。布鞋似孝,上面沾了一点已干成深红的血渍,远远地瞧着,竟分外刺眼。“殿下,秋令在这里。”细腻略尖的声调突地从纱帘后传来,把扶宛吓了一跳。“……你别过来。”求生欲骤然涌上心头,扶宛勉强维持平静,脸色却苍白的不像话。“殿下,秋令要喂殿下吃药,怎可不过去?”藏在纱帘之后的身影逐渐清晰,但现身的方式异常渗人,一滩红血附着在薄薄的纱帘之上,很快将布料渗透,粘稠的血一滴滴流淌下来,不一会儿就在地面积聚成了一汪血池。那人影瘦骨伶仃,被鲜血括出了形状,仍然迟迟不出现,只是伸出一只惨如白膏的手,似有胆颤与不甘地抓住了纱帘。扶宛瞧见那猩红刺目的根根长甲,额头不由渗出更多的薄汗,以至于忽略了手腕上散发出淡淡莹芒的白山玉手串。她视线微颤,胡乱往四周看了一下,忽然看见纱帘之后又多了一双黑色的靴子,看起来像是男人的。未等她再瞧上一眼,室内昏暗的灯火就骤然熄灭了。仿佛烈火烧灼骨肉的声音细细传来,滋啦滋啦的,听起来明明聒噪,但却将室内其他的地方衬托的异样寂静。细腻尖声有一下没一下的从黑暗中冲出来,凄惨哀怨,“殿下,殿下,你该吃药了——”扶宛被扰乱心神,眼前甚至出现了血淋淋的幻觉,身上也突然剧痛难忍。但冰凉独特的玉质触感缓缓灌入她的手腕,又将她从粘稠沉重的幻境之中拉了出来。她毫发无损,再度睁眼时,周围已然一片宁静祥和,血不见了,女人的惨叫声也不见了,纱帘之后只留下一双静静停住的黑靴,向她证明这并不是一场梦,而是恐怖褪去后的真实。那双黑靴子停了一会,转步要走,扶宛眼角微跳,连忙叫住:“等等!”“殿下。”仿佛是故意要叫她发现一般,来人立刻用声音报上了身份,这冷冷的音色正是来自于沈夜将军。“沈夜,你怎么会在这里?”事情的发展已经让扶宛顾及不到凡俗中的细枝末节了,她胡乱地问,沈夜却没有回答,而是静默地站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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