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璇抬头瞥了一眼,脚步不停地走了过去。世界有时候挺小的,他想。没想到沈元枢今天也在申江。火车站有些空旷。非年非节的,又是个工作日,自然人并不多。安璇取好了票,突然听见隔壁有人用低沉而愤怒的声音骂道:“我他妈信了你的邪!”他回过头去,看见一个戴口罩和兜帽的高大身影正在隔壁的取票机边上愤愤地挂断手机。安璇走过去,试探道:“沈元枢?”沈元枢余怒未消,猛地扭过头来,脸上表情介于怒气冲天和营业假笑之间,几乎有点儿狰狞:“不好意思今天不签名。”世界是真的挺小的。安璇想。“我不是要签名。”安璇平静道。沈元枢看清了人,也是一愣。他四下看了一圈儿,把口罩拉了下去:“你怎么……”安璇晃了一下手里的票:“回东溪。”他打量着沈元枢有几分狼狈的样子,轻声道:“怎么了?你的助理呢?”沈元枢抬手要拽他,伸手到一半,又想起什么似的,把手收回去了。安璇会意:“这边没人。”两个人走到角落,沈元枢已经看不出发火的痕迹了。他语气平平:“遇上了点事。经纪人让我坐高铁回去。取票要身份证,身份证在助理那儿。”安璇看了一眼大厅上方的时钟:“离最后一趟车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助理什么时候能来?”沈元枢摇摇头,没说话。安璇想了想:“那就去办个临时身份证吧。”车站有临时身份证补办机,不到两分钟就办好了。安璇看着沈元枢欲言又止的样子,拿过他的临时身份证帮他去柜台取了票。沈元枢的口罩已经拉起了,眼睛向着安璇弯了弯:“谢谢。”两个人坐在快餐店的角落等车,安璇问沈元枢吃什么,沈元枢表示不吃。安璇也就不再问了。他买了大份的生煎,牛肉汤和烫青菜,自己一面吃东西,一面刷手机,不知不觉吃光了所有的东西。剧组的伙食实在太差,偶尔能出来吃一顿有菜有肉的热乎饭,已经算是值得高兴的事了。手机刷着刷着,跳出一条新闻。原来沈元枢今天参加申江一个公开活动,离开时现场组织没有做好,引起了粉丝的不满。安璇抬起头,发现对面的沈元枢靠在墙上,已经睡着了。临到检票的时候,安璇把沈元枢叫醒。两个人走到站台上,沈元枢才发现安璇和自己不在同一个车厢。他拿的是商务座的票,安璇自己的票是二等座。他皮笑肉不笑道:“那我过去了。”安璇点点头,转身走了。高铁上人不多,安璇定了闹钟,抓紧时间睡了一觉。快要下车时醒来,想起沈元枢那个困倦的样子,觉得最好还是去看看他,免得坐过站了。没想到手机亮了,沈元枢的消息出现在屏幕上:“我在扶梯边上等你。”小地方的站台,晚上旅客稀少。沈元枢的口罩始终没摘,正在扶梯边上打电话。安璇走过去,他抬了抬眼皮,率先往扶梯上走。听筒声音很大,安璇离他又近,能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是在叮嘱他片场上要发挥绅士风度,多多和苗颖互动,“相爱相杀”什么的。沈元枢眉头紧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这事儿我不同意。黄牛追车的事儿你赶紧想办法给我公关掉,然后让主办方发道歉公告。这事儿不用我教你吧……”他咬牙道:“你他妈闭嘴吧!到底咱俩谁才是谁的经纪人!”他粗暴地挂断了电话。手机一收起,沈元枢身上方才那股怒气就像按了开关似地不见了。安璇对人的情绪一向敏感,见状忍不住轻轻瞥了他一眼。沈元枢察觉到他的目光,挑了下眉毛:“怎么,想去爆我的料?”安璇摇了摇头:“打电话最好把听筒声音调小一点。”言外之意,声音大了,该听的不该听的,都要被周围人听去了。沈元枢拉下口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你这个人……有点儿意思。”他们并肩穿过站前广场,往客车站走。入冬了,夜晚气温很低。安璇上车之前买了烤地瓜,问沈元枢吃不吃,得到的答复仍然是不吃。客车上没几个乘客,他们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外头很快淅淅沥沥起来是又下雨了。入冬了,夜里天冷,客车里温度也不高。安璇吃着热乎的烤地瓜,听到了身边很响的咕噜声。沈元枢气定神闲地望着窗外。安璇没说话,继续一口一口吃着自己的东西。像他走路一样,他吃东西也没声音。但是包着地瓜的纸一直在沙沙作响,烤地瓜的香味在阴冷空气里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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