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亲属便是八木俊典面前的女人。由于案件头一次有了惊人突破,那些如围着肉骨头嗡嗡叫唤的苍蝇媒体们也纷纷涌了过来,但是却在当事人监护人的强行下失去了先到先得的大新闻。但是报纸是不可能不出的,头条是不可能不会有的。大概是在半年以前,曾有过一起户主遭遇上门杀人犯而反将对方杀死的事件,在媒体们搬弄是非的能力之前,当事人的说辞和简短的监控成为了没有用的东西。最终,明明只是过度防卫的户主却被安上了“故意杀人”的罪名。……这就是社会媒体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东西。人命什么的,跟他们有关系吗?名誉什么的,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么?“保须市连环虐杀幼童案”的残忍指数令人发指。相当糟糕,糟糕透顶。八木俊典所知道的只有这些,除此之外简直可以用“一无所知”这个成语去形容。他不知道中岛少年的身上发生了什么,犯人又对他做了什么。但是如果他肯提供一些真实信息的话——“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女性深褐色的眼珠里没有多少光,她的眼里像是住着一个幽灵,或是幽灵的影子。她说:“你们是找不到他的。”a班之前上任的女老师仅仅在几堂课后便随着敌人消失不见,那个所谓的社会课便早早的从他们的课表上被剔除了。但是今天,对方的身姿再度出现在a班的教室里。漆黑的风衣如同恶兽般在身后崩腾咆哮,明明没有风,可她的发丝却往一个地方吹。那些凌乱的发黑的头发蜿蜒在肩头,在背后,被尖锐的眉眼直接切断。“早上好啊,同学们。”她以一种夸张的姿态张开了双臂,“许久不见,看到你们都安然无恙真是叫我高兴。”面对这个疑似为敌人方的女人,宛如失格的英雄,众人都表以沉默。轰焦冻从对方的行为里读出了嘲讽和藏起来的看似薄弱实则强烈的愤怒。是因为……是因为那件事吗?轰焦冻随着他的父亲去往保须市,去到当地的警察听,直观那起案件。所以中岛呢?中岛去哪里了?青蓝色的眼珠和深灰的另一只一起移动着。“啊啊,没有一个人跟我道声老师好的吗?”她在原地转了个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拾起的油性笔在白板上刷刷刷地写下了叫作疯狂的字迹。“我们来上一堂课吧。主题就是——”“复仇。”她吐出冷酷的话语。死或许是一种惩罚,但完全抵不上赎罪的份量。“我始终觉得,我始终觉得一支笔、一瓶墨水和一张纸比一把匕首和一支□□还可怕。”是《基-督山伯爵》当中的句子。“假设有这么一种情况,是的,依旧是那个主人公,少年a——啊你们大概不知道。”女性把“少年a”的故事又重新讲解了一遍。“少年a被s很残忍地对待了,他无意之中重伤了s。自责的少年a企图借助社会的力量去给这件事情定个性质,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和人生道德认同感,但是存在于社会上的诸多媒体却靠着自己一张油嘴滑舌的脸颠倒黑白,将死人说成是活的,将坏人打造成完全的好人。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少年a感受到了绝望。”“他所希望能够帮助他的社会成为了反咬他一口的真凶,被s杀死的y的母亲则反过来责备少年a。”“提问:少年a应该复仇吗?少年a,又要向谁复仇?”饭田天哉高高地举起了手。太宰治点了头。“上司老师,你所讲述的两个少年a并非同一个人,是吗?”太宰治:“比起个体,少年a指代的可以算是一种类型。男孩也好,女孩也罢;注定卑劣,可怜,痛苦,悲哀。说不定——”她冷漠地看向二十张桌椅,“你们当中也有少年a呢。”是我。轰焦冻心里说。是我。他及是少年a之一。“还有话要讲吗?”饭田天哉说:“抱歉。”他坐下了。“我认为不应该复仇。”女班长八百万百思索之下说道:“我们并非处在古希腊那种可以进行同态复仇的时代,比之个人去实行所谓的复仇,不如将一切交由法律。法律会做出公正的决策的。”“很可惜,法律实在是太弱小了。”太宰治嘲弄着说,“说什么凌驾于一切机关权利之上呢,就连一个普普通通的杀人犯都无法制裁。”今日的报纸上,深村制药的老板深村泷应赤司财团的赤司征十郎所邀,前去参加即将在天鹅场进行的拍卖会。两方互相表示了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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