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焦冻感到疼痛,他的左半边火烧火燎地疼。但是……他只是溅到了一点点。陌生女人触目惊心的手臂,看不见容貌的低垂的脸,发黑的棕发,薄荷的香……烟气。她是谁?那个不认识的白发女性带着恐惧地走开,她手中的水壶哐啷一下掉到了别处。她像是遭受了天大的打击(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自己的孩子做出了这样可怕的事情),如同一条被烫破了后背的野狗一样半是走半是跳地逃走了。“女士……”小小的身体发出了细细的声音,轰焦冻从光洁的菜刀的一侧看见自己的脸。年幼的他的脸。那名突然出现的黑发女性松开了自己的手臂。那些密密麻麻看了叫密集恐惧症患者见了害怕的痕迹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失。“请问!您是名号作什么的英雄!”他本想说自己日后定会去道谢的,可是这具身体不是他的身体,这个世界不是他的世界,这个女人……是不是也不在他的世界里面?湿漉漉的黑发遮着面孔的女性不说话,不作答,她开始缓慢后退。她消失了。下一刻,轰焦冻从冰凉的地板上惊醒。玲子夫人正摇着他的肩膀,衰老的脸庞上露出胆怯与恐惧。“少爷……少爷你这伤是怎么弄的?是在哪里烫到了吗?”轰焦冻尚未从那个可怕的宛如梦境一般的世界里醒来,“我……我好像——”我好像见到了另一个我。他本想问问玲子夫人有关那个神秘的黑发女人的,可是在那一刻一股奇怪的眩晕感袭击了他。高墙外面,太宰治在纸张下书写下[叫人遗忘]这般的话语来。她的指尖蘸着热巧克力蔷薇花的花汁,在那奇妙的[书]上写下文字。写完之后,太宰治将那本完全空白的,毫无字迹的书交给站在一旁的中岛。小小的中岛疑惑着问道:“给我的吗?”“就是你的。”反正都要忘记,最好全忘了。省得以后出现新的麻烦。“走了。”她呼唤道。-轰焦冻搭乘了电梯迅速下楼,楼下已经围起了一圈又一圈的行人。他们……是观众。有人看见某个女人从一百层的高楼上一跃而下,有些人看见空中划过一道黑色的影子。来人都屏住了呼吸。惨象,已使他们目不忍视了。深色的血溅开了好大的范围,在血泊中央的女人有着一张白皙的脸蛋,那些深色的血迹被凌乱地抹在她的脸颊上。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她像是被人拧断了四肢的木偶。“还要叫……急救吗?”有人悄声问道。不用了吧。看那,都死的差不多了。这样子的话,为什么不拍几张照片发到推特上面艾特其他人叫他们不要随便放弃生活的希望呢?这个人凭主观臆断道。——这个女人是自杀。——谋杀!这绝对是谋杀!这个女人身上绝对有黑暗的秘密!这个人高昂地想道。那双鸢色的眼睛看着天空,闪着玻璃珠般的光彩。轰焦冻沉默着,沉默着推开堵在前方的人。“干嘛啊?!”他只是沉默地推开那些人。“你不是安德瓦的儿子吗?!能给我签个名吗?”他好卑微。他的光芒都变作了身下的阴影。轰焦冻终于来到了人群最中央,他的脚下踩到一块黑色的破裂的裙摆。他缩回了脚。旁边的人仍在吵吵嚷嚷,“叫警察了吗?有人叫警察了吗?”还有人捂着嘴微微啜泣,“好可怕……”会说“好可怜”的那个人在哪里呢?轰焦冻凝视着那双眼睛和那张脸,可扭曲的四肢仍在在他眼中。[老师的话,会在大家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然后大喊你们都是傻瓜的。]在某一次和中岛谈起对方口中的老师的时候,白发的男孩如此讲道。于是如他所言,那双冷透了的眼睛再度散发出光彩。“笨蛋笨蛋笨蛋!你们啊,都是傻子!”她像只松鼠一样轻快地蹿起来,那些黑色的破碎的裙摆突然飞了起来。被惊吓到的小女生直接跌坐在地面上。这个死而复生的女人开始动弹的时候,周围的人不断往后退去。她捂着肚子,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好似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个文的时候还没看中也特典我惊了。我预计了一下,再过几章黑时加武侦宰就会出现了(烟)求个作收么么哒!!他的眼睛被水流蒙住了,那只不断将它往下拉的胳膊(总不可能是水草)坚韧的要命。中岛感觉自己的耳朵里进了水,那水甚至还要钻进他的脑子里去。他的眼睛酸涩的要命,疼痛的压迫感让他面部的五官也被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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