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太子没有那份兄友弟恭的情谊,也懒得去装。
景王对此倒不意外,太子行事肆意惯了,连皇后娘娘也奈何不了他。他吃了一口酒,又道:“我听说,五弟这回入京,带了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我倒是想见识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能把五弟迷得神魂颠倒。”
太子饮酒夹菜,对他的话半点不感兴趣。
景王又道:“听说皇后娘娘最近频频召定武侯家的嫡幼女入宫,似乎是想选她做太子妃。”
太子哼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满意这个太子妃人选。
景王心道果然。这时候,窗外忽然传来敲锣打鼓、官差开道的动静。
景王笑道:“想是五弟到了,我看看。”说着便起身走到了窗前。
随着他开窗的动作,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刚好迎面打在太子身上。
太子不耐地翻了个白眼。
他的长相本是极俊美的,只是这俊美中添了三分邪气,少了几分正气,平素又总是沉着脸,且目光阴骘,瞧着便阴沉骇人,极难相处。可眼下这毫无仪态翻白眼的样子,却少了往日的阴骘,多了几分年轻人的鲜活与生动。
那坐在帘子后面的歌女大着胆子抬眼一瞧,刚好就看到这一幕,抚琴的动作便停了。
这时候,窗外有孩童兴奋的叫声传了进来。“哇,下雪啦下雪啦!”
下雪了?太子倒酒的动作一顿,随即起身走向窗边。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布了一层云,雾蒙蒙一片。
一片片鹅毛大的雪花从空中悠悠飘落,纯净洁白,不染尘埃。
太子目光直直地盯着附近最大的一片,伸手要去接。
忽然一阵风吹过,卷起那片雪花飘向别处。
他心里暗叹一句可惜。目光却追着那片雪花而去。
与此同时,沈若轻从马车里探身出来,仰头看着漫天飘舞的雪花。
那片雪,就被风卷着,落到了她眉心上。
冰冰凉凉的感觉融化在眉心处,她惊喜地扬起嘴角,笑弯了眉目……
等到那白衣女子缩回车内,太子便收回了目光。却见景王仍直愣愣地盯着那辆马车瞧,眼睛就跟黏在了那辆车上似的,撕都撕不下来。
太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目光中的寒意让景王一个激灵,终于回过神了。
他又恋恋不舍地看了那马车一眼,才转回身走到太子面前坐下。忍不住道:“三哥你刚刚瞧见没?那个穿白衣服的……”他满脸回味,“真真是美,美!”
除了“美”这个字,他一时竟找不到别的词儿来形容。
“五弟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可真是艳福不浅。”景王摸着下巴感叹道:“要是能一亲芳泽,便是叫我现在去死也值了。”
“那你就去死吧!”
“什么?”景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太子一脚踹中了胸口。
他瞪大眼睛,惨叫一声向后跌去,哗啦啦撞倒了包厢里一片摆设。
那靡靡丝竹之音顿时停了,屋里的歌女们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
守在门外的侍卫们立刻冲了进来,七手八脚地将景王扶了起来。
太子的力气有多大谁都知道,等景王缓过劲来扒开衣服查看时,就见自己的胸口处已经留下了一个黑印子。
而这时候,太子早已离开了。
太子喜怒无常是谁都知道的,但是景王自认自己今日已经足够小心了,实在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太子。他不敢去怨恨太子,只能不停找原因,心中暗暗想:难道太子也瞧上了那女子?太子瞧上了早说啊,他难道还敢跟太子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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