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一直一语不发的田睿,此刻也开了口:&ldo;笑什麽?&rdo;&ldo;小玉在这里划身高,每次都不愿意用刀子刻,说树就是靠树皮存活,不能伤害它们。她用粉笔画,但过不了多久就没有了。她还是不听我的话,每次来都用粉笔画。&rdo;停顿片刻,杨西突然话锋一转,&ldo;这次我要是逃亡,不准备带小玉一起。&rdo;这话题太出乎田睿意料之外,他呆了一呆才接口:&ldo;你这麽放心john?&rdo;这些日子,他喊john的外国名字越喊越顺口,再也没有出现&ldo;肿&rdo;&ldo;军&rdo;之类的读音。&ldo;我没说要把小玉托付给他。&rdo;杨西转过头来,烁烁的眼神令田睿一怔,&ldo;我把小玉托付给你。&rdo;这突如其来的责任令田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他努力稳住乱七八糟的心情,沈吟片刻後道:&ldo;那你得给养育费啊!&rdo;这话把伤感的气氛冲淡了不少,杨西微微一笑:&ldo;我当然会给的。我在这里所有的产业和家当全给你,如果没有被冻结的话。&rdo;後面一句提醒了他们所处的绝境,田睿的心情开始变得糟糕,有些烦躁地道:&ldo;你要不试试进牢里呆呆?我在外面努力给你洗,总把你洗白白出来。&rdo;&ldo;我要是进去,恐怕在你把我名声洗白前,人已经被洗红了,尸体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rdo;一个警察进牢里,会得到什麽样的待遇,是个人都能想出来。杨西虽然不是正式警察,可是经他手进去的也不少,他的大名在牢里可是响亮得很──&ldo;跳大神的&rdo;、&ldo;神棍&rdo;、&ldo;骗子&rdo;──这要是进去了,结局怎麽样,田睿也是没把握的。田睿也明白,所以也只是随便一说,这也说明他确实是黔驴技穷了。听杨西这麽一说,他只得叹口气,抓抓头发不作声。看著阳光下杨西沈默的侧脸,突然烦得厉害,一步跨前微微一低头吻上杨西的唇。这段时间,这种深吻可从来没有断过。当杨西默认了这种暧昧的行为後,他便把接吻当作一种乐趣,以及令自己安心的保证。田睿觉得自己陷进去了。有这个念头,是缘於那天发烧过後,他在晚上整理梦境时,愕然发现自己居然对杨西能有情欲。情与欲,好男人是从来不分的──田睿如此坚信著──能对一个人发情,那就大方承认自己爱上了,是个好男人该当的责任!当然,有时候看见裸体美女之类的,他也会轻巧地把这句话扔在脑後,先饱了眼福再说。但是,杨西绝对不是&ldo;裸体美女&rdo;,田睿可没白痴到相信自己对杨西的欲望只是由於生理原因。鉴於他用某些爱情动作片鉴定过自己仍然可以对裸体美女发情外,真相只有一个──他陷进去了。陷进去了?就陷进去呗……他这样想著,便也这样做了。除了没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出来外,私下相处,他从来不避讳这个。换一个角度来说,他的爱情表现淡薄得可怜,除了亲亲之外,甚至不愿意上床。而原因,居然是田睿不想献菊花!杨西如果知道这个原因,脸上的表情肯定很精彩。他当然不会说出田睿那天发烧时,他已经献过一次菊花了。所以田睿的印象里,上床,等於&ldo;自己献菊花&rdo;。於是,对田睿来说,献菊花,还是爱情,真是个非常艰难的选择啊!当树下的亲吻结束,田睿稍稍离开杨西的嘴唇几厘米,看著对方湿润的嘴唇,开始感到小弟弟不受控制时,杨西黑黝黝的双眼里带著无奈的神情轻声说:&ldo;我们这算是什麽?&rdo;说话呼出的气味喷到田睿鼻子尖上,带著烟草的味道,令他怔了几秒,就毫不犹豫地道:&ldo;我喜欢上你了。&rdo;背水一战(完)田睿的话令杨西完全呆住了,怔怔地望著眼前放大的脸,以及忽闪大眼睛中自己的倒影,说不出话来。这个表白来得太突然,突然得令他不知所措。杨西不是小男生,作为一个有孩子、结过婚的男人来说,他不觉得恋爱这种事有什麽困难的。难的是时机,以及对像。此时,此地全部都不对,最关键的,田睿绝对不是一个好对像!这个男人,这种生活方式,简直和他的生活相差得十万八千里,完全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他无法想像和田睿共同生活的模样,那肯定是一种疯狂的生活。但是,你现在不是已经和他共同生活了吗?有个声音在他心中提醒道,令他不由一愣,条件反射般自言自语道:&ldo;你是男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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