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呢?您忙着跟宫里头那位串通,好增了地位,我当真是替他们有你这样的女儿感到羞辱!&rdo;我一愣,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她趁着夜色去了,可我的房里,天旭二年,冬。寒风凛冽,重云密布。我独自从李府跑出来,满头是汗,里衫已经湿了大片。然而此刻,我不想停下来,也不能停下。可任我怎么用尽全力,都仿佛跑得很慢。我才小产不过半月,小产之后又没得到照顾,身子本就虚软,此刻再加上疲惫,几乎要将我整个人透支完了。好容易到了城郊的树林子里,纷纷扬扬的大雪已经下起来了。小腹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这阵抽痛可谓雪上加霜。然而此刻,我不能停下。艰难的迈开腿却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可我不想停下,喘着大气,向前又爬了两步。谁知竟有一瞬间的恍惚,小腹间的疼痛几乎叫我失去意识,又爬了两步便彻底昏厥过去了。再睁开眼时,那个人已经在我眼前了。眼前那人依旧是墨眉如画,眸若古井。厚重的狐裘披风,显得无比尊贵。他薄唇轻抿,看起来仪表堂堂,同我初见他时的模样一般无二。只是整个人敛去了当初的凌厉,显得内敛而稳重。哈!我轻声一笑,从没想过追出来的会是他。&ldo;跟我回去。&rdo;他轻声开口,声音还是那般温润好听,却是语气不容反驳。我仔细想了想,大约有三个月没听见这声音了吧。他伸手扶我,看着那双大手,恨意几乎从眸子里溢出,挣扎着站起来,脚下踉跄着,却仍是目光凶狠地看着他。他面上还是那般无奈,这一张好面皮,可真是会做戏啊。当初他同我嫡亲的姐姐共赴巫山被发现时,他便是这般表情。我被迫将正妻之位拱手于自己的亲姐姐时,他也是这般表情。我被亲姐姐设计陷害流产之时,他依旧是这般表情。就连我父亲被他亲自监斩之时,他也是这般表情。可笑,如今他又是这般表情。真想撕烂了这张脸。怪我无能,这辈子唯愿与世无争,处处忍让。便让我用命来赔吧,我那未出世的孩儿还有母亲、父亲。我去找你们当面赔罪。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我一把将旁边侍卫的剑拔出。他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仍是那副表情,却轻声道了一句:&ldo;对不起。&rdo;雪越下越大,那一瞬,我突然想起四年前我同他成婚的那一日。腊月二十八,是个像今天一般大雪纷飞的日子。那一日母亲含着泪看着我说:这是个万事大吉的好日子,我的宝贝要出嫁了。一剑捅入腹间,原来这都不算痛了,我甚至能感觉到,血顺着剑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雪地上。半梦半醒,一阵模糊间,小腹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的疼痛叫我原本恍惚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我猛然睁开眼,周围正是一片阴暗,有清冷的月光透着窗纸,微微照进屋里来,在地上投出一个六棱的形状。我从床上坐起来,又是一阵恍惚,只当是自己被李墨寒带回了太傅府,此刻已经再次被囚禁在自己的屋里头,继续日日对着亲近之人的残骸,继续在折磨之中无望的等死。轻叹一声,低了头,我伸手插入发丝里头,李墨寒追我出来的那个情景,猛然在我脑海中出现,长剑过腹而入。我突然一怔,连忙伸手摸了摸腹间,居然很是平坦?!为何腹间没有伤口?难道不是被强拉回来,救治好了?我猛地抬头,在昏暗不清的屋里,仔细地四顾环视。却是看了一圈之后仍舍不得眨眼,我现下竟是在我容府?反复确认了两遍之后,我仍是一阵愣怔,额角已经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意。这是什么情况?我立马赤着脚下了床,脚下是熟悉的胡松绒毯子,我未出阁时年年冬天都踩着。我就这么一步步地往门口走,触感虽有些粗糙,远不及太傅府的狐皮那般柔软光亮,可这种触及内心深处的,熟悉的踏实感,却是一切华物都比不得的。我一把将屋门打开,处处银装素裹。此刻,门外竟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月亮的清辉下头,雪花还时不时闪着些亮。一步迈出屋门,光裸的脚触到廊里冰凉的石板地,竟是此时才觉得这风有几分凉意,我两步跑到雪地里头,看着自己口间呼出的气纷纷变成了白烟。面前的银杏枝头还挂着我十五岁那年,因选秀落了榜,母亲便在年下时给我买的那些个莲花灯,十数个殷红的花灯,下面垂着的大红绦子在大雪里随风摇摆。就这样挂在光秃秃的覆着雪的枝头,分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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