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抬头,就看见沈故渊一双半阖的眼,清清楚楚地写着四个字:不要乱动!这是什么地方?有她犯上作乱的机会?外头的禁卫又不是摆着好看的,沈弃淮也不是纸糊的,女人一生气,怎么就容易扔了脑子呢?有些不甘心地看着他,池鱼委屈得眼睛都红了,咬唇抓着他衣襟,半晌才低声道:“都听师父的。”“那便来再给悲悯王爷行个礼。”轻轻推了推她的后腰,沈故渊转身,朝着沈弃淮道:“要麻烦王爷以后多照顾了。”池鱼拢着袖子,僵硬着身子朝沈弃淮作揖:“池鱼不懂规矩,容易惹事,还请王爷以后多担待。”袖子里的手指节节发白,池鱼低下头,死死地盯着沈弃淮绣龙的鞋面。一定要,好好地,担待她!沈弃淮颔首,算是应了,目光落在面前这师徒二人身上,有些深沉。认亲结束,沈弃淮带着沈故渊和池鱼就乘马车回府,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到了地方下车就叫来云烟,低声问:“尸体找到了?”云烟拱手:“找到了,身上还带着信物,仵作也来确认过,应该没有错,已经收敛入棺了。”微微一愣,沈弃淮下意识地回头,正好看见池鱼下了马车,文静地站在沈故渊身侧,半垂着的睫毛很长,显得分外乖巧。果然不是同一个人吗?可是,也未免太像了啊……顺着他的目光,云烟也看见了池鱼和沈故渊,吓得声音都变了:“王爷?”“这是王府的客人,你好生招待,莫要失了礼数。”沈弃淮回神,皱眉道:“有什么话,等客人安顿好了再说。”“……是。”看着这熟悉的大门,池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着心里汹涌的怒意,手臂上的烧伤却还是灼灼生疼。十年前,她也是这样站在这王府门口,那时候这王府还叫恭亲王府,沈弃淮一脸温柔地站在恭亲王身侧,好奇地看着她。七岁的小女孩儿,刚经历灭门之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戒备,抓着仆人的衣袖,怎么也不肯上前一步。“别怕。”他朝她伸出了手:“哥哥带你去看后院池塘里的鱼,好大一条,鲜红色的,好不好?”那只手温柔极了,和他的眼睛一样,充满善意,让她下意识地就伸出了手。他是第一个朝她伸手的人,在她茫然无措,惶恐不安的时候,给了她一个令人安心的家。而如今,这地方挂着悼念她的白幡,里头烧焦皮肉的味道仍在,令她几欲呕吐。沈故渊斜眼扫着旁边这人的模样,眼神微动,抬步就往府里走:“悲悯王府倒是修得不错。”说是这么说,语气却分明带着点不屑,垂眼扫着四周,仿佛这里的勾梁画栋都入不得他的眼,只是勉强来住住罢了。沈弃淮也瞧见了,当下心里就有些不悦,跟上来便问:“敢问殿下,流落在外这么长时间,都住在哪里啊?朝廷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也未曾寻得你半丝踪迹。”“说来话长。”不耐烦地吐出这四个字,沈故渊嘴唇一合,没有要再张开的意思,径直往前走。池鱼回神,连忙跟上他的步子。沈弃淮很尴尬,看了看沈故渊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想发作又有些顾忌,只能强忍了这口气,拂袖道:“那如今就请二位将就一番,住在瑶池阁吧。”瑶池阁离悲悯阁有点远,离遗珠阁倒是很近,有温泉池塘,倒也算个舒服的地界儿。“任凭王爷安排。”沈故渊嘴上是这么说,但走进那瑶池阁,满脸的嫌弃是盖都盖不住,一双往四周扫了好几圈,极为勉强地道:“就这儿吧。”沈弃淮气得礼数都不想做了,拂袖就走!他这府邸可是全京城除了皇宫之外最华丽的地方,竟然被个野种这么看不起?云烟跟在后头,朝他们行了礼就追上去安抚,然而沈弃淮那一串儿低咒声还是隔老远都听得见。池鱼看得暗爽,等他们人都走得没影了,扯着沈故渊的衣袖感激地道:“谢谢你给我出气。”“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沈故渊道:“我什么时候给你出气了?”“啥?”池鱼很疑惑:“您不是为了气他给我出气,才故意表现得这么嫌弃吗?”“跟你有什么关系,这地方本来就很差劲。”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沈故渊很是不悦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温泉也敢冒充瑶池。”池鱼:“……”认真地看了看四周,她有点哭笑不得:“您以前是不是住天上的啊?”这么好的地方都入不了眼?嫌弃地看她一眼,沈大爷没有开口的欲望,一挥衣袖就进了房间,半躺在贵妃椅上,等着人来收拾这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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