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调转马头,枣红小马驮着二人慢慢走远,身旁那匹油亮的大黑马亦步亦趋。宓扬怒目瞪着,握紧了拳头。小母马太小了,刚才又跑了许远,鼻子呼哧呼哧喘着大气,殷遇戈勒住它,翻身下马,又冲明稷张开手,要抱她下来。李明稷擅不擅骑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副身子这半年来被她养得没出息极了,一早上折腾,大腿被磨得火辣辣地疼,乖顺地被太子抱下了马。刚才的事还历历在目,明稷有些忐忑,轻声问:“殿下觉得,我与那李明楼——生得像么?”殷遇戈顺势将她扛在肩上,大步进了帐子:“有几分。”明稷心如鼓擂,连声音都发不怎么出来:“那……”“你二人像,倒也不像。”帐中布了简陋的床榻桌椅,俱是用兽皮包裹,扎扎实实的蒙古包,任外面是风吹雨淋里面都岿然不动。“你比他……”太子将她放在虎皮铺就的简陋床榻上,手指从她的耳畔刮过,来带一阵战栗:“好看得多。”明稷瞪了他一眼,从袖中取出手帕,兀自擦着脸上的香汗,心道可不得好看得多,当她雪花膏和胭脂水粉都是白涂的啊!骑装为了骑马方便,没有衣裙那么多累赘的布料,她身上的剪裁又合体,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子,看得人眼热。太子轻弹了一下她的脸:“孤还有事要办,你在此歇息,待下午稍闲再带你出去走走。”明稷摸摸脸,点头如捣蒜,骑马真是太累人了嘤嘤,太子偏头迅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低声:“娇气。”“嘿嘿嘿嘿。”明稷捂着脸,看太子走出去才慢慢放下手,用手帕擦擦手心,还能感觉到残留的一点凉意。“所以说人啊,就是不能撒谎啊。”她嘀嘀咕咕解着外衣,准备休息一会:“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啊……看在我这半年里对你这么好的份上,千万轻点打啊!”庞知州听说了马场的事,提着官袍匆匆赶来,刚好碰见太子从帐中出来,忙不迭一跪:“下官来迟,请殿下罚!”“庞知州来得不迟,很快。”太子并无什么大情绪,甩开步子朝隔壁更大的主帐走去,庞知州跟在太子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下官听说,殿下已经宣召过宓将军了?”殷遇戈步子未停:“庞大人消息灵通。”“下官不敢!”庞知州连忙解释:“只是宓将军脸上的伤实在可怖,加之其在边地威望……故而消息传得快了一些。”一个身领几万兵力的将领莫名其妙被太子打了,若是传出去难免落人把柄,殷遇戈品出了姓庞的话意,阔步行到主位,落座。“若是日夜兼程,渭地赶来此要多久?”太子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庞知州说:“约莫,需要二日整。”太子应了一声,没再说话,庞知州坐立难安,道:“那下官先行告退。”“嗯。”庞知州出去以后,墨奴走了进来,殷遇戈慢慢转着手中的玉核桃:“都听见了?”“是。”“将太子妃旧伤复发的消息散出去,再传令明日就启程,前往渭地。”殷遇戈看着桌上一折没有摊开的密信轻声吩咐。墨奴犹豫:“那……属下要瞒着娘娘吗?”太子和太子妃这些日子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连墨奴都吃不准太子此番计划,是想让女主人知道呢,还是不想。殷遇戈摇摇头:“瞒。”“诺,属下领命。”庞知州原以为太子会在济州府多住几天,不想第三日就下令拔营出发,他只能恭恭敬敬将这尊佛送走,等两个太子的人全部离了济州府,已是夕阳西下了。他直起这些天就没抻直的腰板,疾步到一处秘密的茶楼,从那楼上能将整个主城道尽收眼底,包括早上声势浩大的队伍。“按照您的吩咐,该做的下官都做了。”庞知州冲一个女子道,她倚在栏杆边,头上戴着绣莲花的帷帽,风一吹,那薄如蝉翼的白纱随风飘扬,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可惜那手却粗了些,像个下人才有的手。“不管是那个佩儿,还是将宓扬引来……太子生性多疑,此时心中必定对太子妃起了疑心。”庞知州道:“主子的谋划必会万无一失。”“不要高兴地太早。”那个女子说道,远远眺望着已经空了的城门:“这个太子妃可没那么容易算计。”庞知州不屑:“月姑娘未免太看得起李家那个嫡女了,依下官看来不过是个狐媚角色,床上或许还有两分功夫,轮计谋?哼!”那女子却没有应庞知州的话,探出一只手,像要接住阳光一般,喃喃:“虽然不知道谢琼林哪来这么大本事,但总归,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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