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乌漆嘛黑中一顿瞎跑,妙芜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她们到底是在哪段道上遇上厉鬼了。于是只好抬头去问躲在树上的丁九。丁九拨开叶子,从树丛间冒出一个头来。“我、我记得的。”妙芜拍手道:“那太好了。小堂兄,咱们这便走吧。”谢荀点头,当先而行。走出两步,又回过头,奇道:“怎么不走了?”妙芜被段红昭拉着手,亦是奇怪道:“段姐姐,你拉着我做什么?”段红昭低着头,脚尖拨拉着地上的小石子。“那个什么……你们看哈,这天这么黑,我们还去找那厉鬼,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哦,我是说,有点不怎么安全啊?”谢荀哼道:“鬼物只在夜间显形,你不趁夜去看,还想大白天等它出来?”妙芜握住段红昭的手,小声问道:“段姐姐,你莫不是害怕?”段红昭嚯地抬起头来,伸手摸了摸脖子,干笑道:“哈哈哈,哪能啊。我是仙门中人好吗?要是怕鬼,说出去不是叫人笑死了?我不怕,不怕。”她说完拖着妙芜大步往前迈,“走,现在就走。”谢荀道:“障目符带了吗?把障目符贴上。”二人依言而行。三人一猴由回到方才事发之地,妙芜指着被段红昭压倒的草丛,手脚并用,真身上演了一番那厉鬼袭击段红昭的全过程。谢荀走入树丛中,半蹲下来,指尖凝出一点幽蓝光芒,竟是不用符箓,直接用剑气在虚空中画起符文。妙芜见他画了一道风系符文,最后一笔落下,幽蓝的符文倏然炸开,无形的气浪以谢荀为中心朝四面八方推开,空气中,隐隐能够看见风流震颤。方圆一里内草木簌簌作响,颤动不已。过了会,风力散去,谢荀摇头道:“它不见了。”段红昭悄悄松了口气。妙芜:“小堂兄,你可是觉得这厉鬼来得古怪?”谢荀长身站起,脸上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来。“是很蹊跷。我明日去找司事长老要份巡山人的名册来看看。”妙芜道:“那小堂兄我就先回去了。你明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再来寻我。”谢荀嘴角微挑,口中却嫌弃道:“你还是专心向学吧。我能有什么用得着你的地方?”妙芜知他惯来口不对心,也不与他计较。她拉起段红昭的手往回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什么来,撒开手跑到谢荀面前,从腰间解下荷包塞进他手里。“什么东西?”妙芜一蹦三跳地跑回去,笑道:“你自己看呀。”就拉着段红昭跑远了。谢荀将手中的荷包上下抛了两下,打开荷包,从里头拈出一截指头大小的核桃酥糖放进嘴里。过了会,他微微皱了下眉,说:“甜。”明明是一副百般嫌弃的模样,却还是拈起下一块塞进嘴里。他负着手慢慢地往回走,指上勾着荷包的系带。月光下,荷包的影子在地上晃来荡去,动得欢快。谢荀忽而低头,勾唇一笑,低声自语道:“核桃,补脑的是么?”第二日清晨,谢荀一刻完崖壁上的石刻,便去规诫堂找司事长老要了巡山人的名册。他把近五年来的巡山人名册都翻看了一遍,发现所有巡山人都健在。他正抱着名册沉思间,便听得一声中气十足的“小琢玉”。整个谢家,会这么唤他的,也只有三叔公了。他转过身,无奈道:“三叔公。”红衫紫袍的胖老头手里拿着颗桃,一抖衫子在院中的摇椅上坐下,悠悠道:“臭小子,你那规诫刻完了?”谢荀将名册合上,“没刻完我能来这吗?”“听说这次是因为你将洛家一个小辈打了?”“嗯。”“打他作甚?”“我想削他,还要理由吗?”三叔公哈哈大笑:“你就是这点狂劲像我。你爹年轻时也跟你一样狂,人到中年反而活回去了,益发变得束手束脚起来。你以后可别变成他那样啊,没劲。”谢荀垂下眼,没作声。三叔公啃完一颗桃子,将桃核往前头的花盆中一丢,忽然想起什么来,便气哼哼道:“琢玉,你说你那个小堂妹是怎么回事?怎么能笨成这样呢?和人对剑喂招,十回里有九回剑是被人直接打掉的。”谢荀滞了会,哼道:“她不是练剑的料。我本来也没指望她能把剑练得多好。”“哼,要不是看在她笨虽笨,人倒有股子韧劲,手都被打肿了也没皱下眉,我早把她从校场里扫出去了。真是八百年没见过这么笨的……诶,小琢玉,你上哪去?”谢荀将名册往衣襟里一插,人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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