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他目光看去,定睛观察发现分明是个墓碑。霎时间心底的不安猛涨,额上冒出薄薄虚汗。我将安歌拽回怀里,按住他:“我们回去吧。你好好看看,那是座坟。”安歌倔强道:“那又有什么,我偏要去看。”眼看他就要挣脱我,往榕树跑去。“不干不净,去那做甚。乖,不去了。”我一时心急锢住他手臂力道失了轻重,怕是要留下痕迹。他轻哼声回头瞪我,眼里都要飞出刀子。磨磨牙,恶狠狠对我说:“日后我独自前来。”好说歹说将他劝回,我二人牵马进了临安城。三年来,城内变化称不上沧海桑田,但也是时过境迁。总杵在城门内买糖葫芦的老头没了,现在换上位买油伞的青年。街口买字画的书生也撤了,多出位摆棋局的落魄老头。那书生走了甚是可惜,往日安歌总喜欢和书生聊上两句。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安歌与那书生也算得上半个知己。安歌瞟向棋局摊神色默然,书生走了他倒不觉得遗憾。只看下棋老头捋起胡须落下黑子,围观的人一阵唏嘘。“这老头,又赢了。”“可不是,都一年了,没输过。”“老头,若陆公子还在,你这棋局定摆不下去。”我跟着安歌渐行渐远,众人议论声已微不可闻。只在心里暗道:那陆公子再怎么棋艺高超,恐怕也不是安歌的对手。毕竟安歌在我眼里是万般好。☆、周府位于城南,远离市集。因家父深喜桃花,府外不远处植有一片小桃林。若是初春时节定会落英缤纷,现逢秋日只有枯枝败叶。安歌早从不悦情绪中脱出,重回临安获得归属感连脚步都轻快不少。站在周府门外,他仅筹措半刻便同我进了府。门内老管家颤颤巍巍打量我:“三少爷……”他不确定地又重复一遍:“三少爷,回来了。”还是看门的小厮眼力好,招呼道:“三少爷回来了,赶紧告诉老爷夫人……少爷,您这马我帮你牵去马厩。”我环视庭院,与三年前别无二致。就连我幼时练武用的木桩依旧摆在院侧,柱身上深深浅浅是我砍下的刀伤剑痕。安歌留意看两眼木桩,他也记得这些。往日我练武常有他在身侧相伴,捧着书卷朗诵四书五经。那时我总会被安歌念道得头晕脑胀,一旦扭头瞥见他的侧影,再多不耐烦也烟消云散。“回来得刚刚好,更衣后还能赶上晚膳。”我引他走向后院,朝我的独院赶去。他轻车熟路跟在我身后,闭着眼都知道该往哪。十三年的来来往往铺路石都被我俩踏平,再熟悉不过。“可是要见你爹娘?”安歌少有地主动拉住我,眉间压着忧郁惆怅。安歌幼时聪慧我爹十分赏识他,再加上两家来往密切,他老人家把安歌当半个儿子看待。每每我与安歌闯下祸,安歌总能免被责罚,而我次次家法伺候。安歌深觉对不起我爹娘二老,将他们的小儿子拐上龙阳之路。“有我呢,你怕什么。”我反握住他,推开独院的木门。此院三年未住人缺了生气,但却干净规整。看来我外出云游三年,院内常有人打扫。这样免去不少麻烦,可以直接入住。“我去找两件大氅御寒,不知还有没有干净的衣物。”最后只寻得仅有两件墨色大氅,我穿着窄小安歌穿着宽大。见安歌拖地的衣角,我哭笑不得:“还是明日买两件合身的吧。”他愤愤脱去墨色大氅,换回自己的水色长衫。还是淡雅的颜色更适合他,如竹如兰气质清冷。我接过大氅,不知他又气什么半响不愿搭理我。直到丫鬟来支会我去前厅吃饭,他才起身随我去了。赶去前厅后人倒是不少,两位哥哥还有嫂嫂及一群侄辈。在我父亲的威压之下,整整齐齐围着圆桌排排坐。父亲母亲自然是坐上首,我与安歌刚进门便迎上二老目光。“旗儿。”我娘先声唤我,声音中透露浓浓的思念。再见到我她肯定是欢喜异常,但碍于身份只能用慈爱的眼神默默注视。三年未见二老我平白生出拘谨,行礼拜道:“爹娘,孩儿回来了。”我爹依旧不苟言笑,藏着心思将我来来回回打量几番。不怒自威的气势压来,我下意识挡在安歌身前。“坐下吧,吃饭。”言简意刻,不愧是周大老爷。我埋首心里隆隆敲鼓,担心安歌又不敢表现与他太亲密。好不容易寻到空座却只有一个,桌上余出一副碗筷。下人不敢欺瞒,定会如实禀报我与安歌同回周府。为我两人准备一副碗筷,只会是家主的意思。不接受安歌,更当没有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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