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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乐的心再次被蛰了一下，勉强撑出笑容道：&ldo;估计是晚上吃得油腻了些，妹妹这儿可有茶水？&rdo;

芊眠赶紧转身给季乐倒了杯茶壶里放温了的茶水。

季乐端着茶杯再次往榻边走去，&ldo;这套珍珠头面，灯光下看着好像光泽更好了。&rdo;

季泠正要回话，却听季乐惊呼一声，&ldo;呀。&rdo;

继而便是季乐慌忙道歉的声音，&ldo;泠妹妹，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杯子没拿住，打湿了你的新衣裳，这可怎么是好呀？我也真是的，我怎么就……&rdo;季乐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脑袋。

季乐都这般歉疚了，季泠还能说什么，只好道：&ldo;无妨的，再换一套就是了。&rdo;

芊眠其实一直有留心季乐的，总觉得她刚才是故意没拿住茶杯，只是这种事也没什么实质证据，她一个做丫头的也不能随便指责季乐。

季乐道：&ldo;这可不行，我知道妹妹一直留着这套衣裳没穿，就是为了出门穿的。其他衣裳怕是都半旧了，这可怎么是好？&rdo;

&ldo;旧衣裳就旧衣裳吧。&rdo;季泠倒是不以为意。

&ldo;不行，可惜我的那些衣服，妹妹穿又太短了，咱们府里只有静姐姐的身段和你差不多，她那儿衣裳多，估计还有没穿过的。&rdo;季乐道：&ldo;妹妹稍等会儿，我去去就来。&rdo;

季泠见季乐快步往门口去，忙在后面喊道：&ldo;乐姐姐，不用了，这都晚上了，别去打扰静姐姐了。&rdo;

季乐回首道：&ldo;不妨事儿的，今儿都是我的错，该我向妹妹赔礼。&rdo;

季乐一走，芊眠就开始抱怨，&ldo;我总觉得乐姑娘是故意弄脏姑娘的新衣裳的。&rdo;

季泠只要转转脑袋就明白为什么了，大概是被那套珍珠头面给刺激了。她轻轻地叹息一声，季乐什么都好，可确实也太要强了。季泠朝芊眠摇摇头，&ldo;无妨的，反正我穿什么都一样。&rdo;新衣裳、旧衣裳都可以，反正她每回出门都是坐在角落里的。

不多时季乐便回来了，拿了套崭新的鹅黄色襦裙给季泠。

芊眠抖开来看了看，&ldo;呀，这是今年新出的料子，云罗。&rdo;她原道季乐故意弄脏季泠的衣裳，去找静珍不过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她却拿了件更好的衣裳回来。

季乐道：&ldo;这是淑珍去静姐姐那儿拿的，你也知道我哪儿有那样大的面子。不过静姐姐做的衣裳太多，她自己也穿不过来，随手拿了一件，没想到还是云罗的。&rdo;

季泠道：&ldo;多谢乐姐姐了。&rdo;

季乐连连摆手，&ldo;不用谢，不用谢，本就是我的错。妹妹穿这身云罗的，肯定好看。&rdo;

季乐走后，芊眠将这套鹅黄云罗裙仔细地收拾了下，&ldo;这倒是因祸得福了，这云罗却比先才那套好些。&rdo;

季泠摇了摇头，&ldo;把去年那套樱花粉的裙子拿出来吧。&rdo;

季泠其实并不喜欢粉色，总觉得那颜色太鲜嫩，太有春日之景了，让她望而却步。所以打从去年做了后就很少穿，至多不过穿了两回。那颜色也是季乐挑剩下的，她皮肤有些黑，穿粉色更显黑，所以才没挑。

&ldo;可是那裙子早就短了呀。&rdo;芊眠道。

&ldo;后来不是又接了一段烟紫色的襕边么？反正别人也不大看得出来。&rdo;季泠道。她做衣裙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想着将来要接一段，因此故意留有余地的。不清楚内情的是看不出乃是短衣裳改的。

&ldo;姑娘怎么不穿乐姑娘拿来的这套啊？&rdo;芊眠问。

季泠道：&ldo;我怕静姐姐误会，以为我想出风头，特地在最后的时候把准备的衣裳弄脏了。这云罗又是今年新出的料子。&rdo;

&ldo;姑娘总是怎么谨慎。&rdo;芊眠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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