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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泠不说话了，感觉自己在楚寔面前真是说什么错什么。

&ldo;你好生养病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rdo;楚寔道。

季泠看着楚寔离开的背影，不由松了口气，她也不知怎么的，反正是越来越怕楚寔，恨不能一辈子都见不着才好。

芊眠先伺候季泠喝了一碗米油，根据楚寔先前的嘱咐，扶着季泠下床走了走。季泠勉强做了几个王厨娘当初教的养身动作，都很吃力，但也知道不能着急。

听说季泠醒了，繁缨、珊娘也赶着过来问候了一番。她们走后，季泠才问，&ldo;魏姨娘还关着呢？&rdo;

芊眠摇摇头，那可是桩大事儿，今日她都还没顾得上讲。&ldo;大公子把魏姨娘送走了。&rdo;

&ldo;送走了？&rdo;季泠不解。

&ldo;嗯。&rdo;芊眠点头道：&ldo;大公子说是魏姨娘的命数冲撞了你，就让土司大人那小妾家里把她给领回去了，不过给了两百两银子的遣嫁费，以后魏姨娘改嫁也能有个傍身钱。&rdo;

&ldo;可是我不是魏姨娘冲撞的呀。&rdo;季泠才说完就醒悟过来了，她只是楚寔撵走魏氏的一个理由而已。

不同于芊眠的&ldo;幸灾乐祸&rdo;，季泠只觉得有些冷，或许将来楚寔也只需要一个莫须有的理由就能打发了她。

正胡思乱想呢，门外的小丫头就在高声喊，&ldo;大公子安。&rdo;

季泠望了望漆黑的窗户，平日这个点儿她都该睡了，今日是睡太多所以没瞌睡，楚寔是从没这时来过主屋的。

芊眠却是一点儿意外都没有，她朝季泠道：&ldo;少夫人病了后，大公子就让人把他的东西搬到了西梢间，另把东厢辟做了内书房，少夫人原先书房的东西也搬过去了，有时候大公子也在那儿处理公务。&rdo;

正说着呢，楚寔便走了进来，&ldo;可发现有什么不舒服了？&rdo;

季泠略微紧张地道：&ldo;没有。&rdo;

&ldo;下地走了吗？&rdo;楚寔又问。

&ldo;走了，只是手脚还是不太能使力。&rdo;季泠乖乖地回答。

&ldo;这也急不来，不要用力太猛。&rdo;楚寔又吩咐了两句，便转身去了西梢。

季泠看向芊眠，有些抓狂地道：&ldo;为什么？为什么大公子要搬到西梢去住？&rdo;

&ldo;大公子那是为了就近照看你，有他在，这屋里才有主心骨啊，不然你昏睡不醒，奴婢早就撑不住了。&rdo;芊眠道。

季泠能理解芊眠，其实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楚寔就在身边时，她也莫名觉得安心。

芊眠握住季泠的手道：&ldo;少夫人，大公子对你很用心，你也用点儿心吧，别再把人往外推了。&rdo;

季泠没想到芊眠是这样想的，她哪里有拒绝楚寔的资格，她只是无处用力而已。

既然楚寔住进了主屋，早饭自然就在主屋用了。季泠被芊眠扶着坐到了桌边，楚寔和她用饭都是食不语的人，饭厅里安静得让芊眠都难受。

用过饭，楚寔便去了前头的衙门处理公务，留下芊眠怒其不争地看着季泠。

季泠举起手做了个求饶的动作，可她是真的完全不懂该和楚寔如何相处的。

晚上楚寔照例没回内院用饭，在外头许是喝了不少，进屋时隔得老远就闻着酒气了。繁缨跟在楚寔身后，要伺候他沐浴更衣。

芊眠却是个忠心为主的，以前楚寔去了繁缨的屋子那她没什么好说的，可这里是主屋，就由不得繁缨做主了。于是芊眠道：&ldo;繁缨姐姐，你也辛苦一天了，大公子这边就让我们伺候吧。&rdo;

我们是谁，自然不言而喻了。

繁缨愣了愣，也没多说，反而笑道：&ldo;那行。&rdo;然后又嘱咐了几句楚寔平日的习惯转身就走了。

芊眠松了口气，还以为要跟繁缨缠一会儿呢。只是她刚揽下事儿，回头看向内室，忽然想起来季泠现在自己行动都不便呢，又怎么服侍楚寔？芊眠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她也是太心急了，可是这样的机会不抓住的话就溜走了。

替楚寔擦脸擦手更衣的事儿，芊眠当然能做，但伺候他沐浴就不行了，除非她想做楚寔的通房丫头。诚然主母身边的大丫头开脸伺候郎君的是大多数，楚寔的品貌又摆在那儿，若说芊眠没有过湘妃之思那是假话，可主母开脸是一回事，自己上赶着却就伤情分了。

芊眠当下嘱咐婆子赶紧将热水抬进净室，然后打了洗脸水跟着楚寔进了西梢，伺候他先擦脸擦手。

楚寔将帕子扔到青釉仿汝窑盆里，&ldo;少夫人今日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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