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含章心想这种事情,谁忘得掉,说:“记得,但我不知道来的是谁,我看到魔军的时候,他们已经散去人形,集结成了一片黑雾,蔓延到哪里,哪里的人就会没命。”所以长时来报的时候,他连甲都没批,召了折冲府的都尉和留在城里的能人异士,往城中各处去统招卫兵和百姓规避,紧急地往军镇后方转移。就是人跑得没有魔气快,他们在内城的中断被追上,殊死抵抗了两个时辰。长时和都尉们都让他走,方崭也是在那一刻突然明白过来,他那些被骂愚忠的父兄们所守护的,也许从来不是大义,不是忠诚,也不是名声,只是为了这些在危急关头时让他们先走的人。余亦勤其实有点不忍心,但按捺住了,还是问道:“既然魔军的威力那么,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杜含章对此无话可说。抵抗线溃败的想起这些,神色里隐约又露出了冷意。他居然把活下来看成是倒霉,这词扎得余亦勤心里一恸,有些不是滋味。但讳莫如深也不是办法,余亦勤倾了下上身,从驾驶椅背后露出脸来,看着后视镜说:“你别生气,我没有恶意,就是想尽快想起来,如果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杜含章本来是有点郁闷,但看他一副好声好气的样子,火气又上不来,登时觉得自己这样也很没意思,不干不脆的显得矫情,只好暗吸长气:“我没生气,不至于,你要问什么,问吧。”余亦勤笑了下,一点没客气:“当年你看到魔军的时间,大概是几点?”杜含章想了想说:“应该是在下午2点到3点之间,换成时辰就是末寅交接前后。”这描述和古春晓看到记忆里的日头对的上,余亦勤又说:“你在城里,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异常?比如阵法、异象,或者不对劲的人之类的。”当时仓促又急乱,杜含章心里只有排兵和撤退,其他的事都没太注意,他本来想摇头,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深处却猝不及防地冒出了一些冷冰冰的触感。长时、折冲都尉和林檎山的天师,他们每一个人握过来恳求他走的手,好像都是冷的……这些记忆陌生得惊人,像是别人塞进来的,杜含章愣了下神,一瞬间有种难以形容的违和感。余亦勤看他没说话,反而是表情瞬间凝重,他虽然好奇杜含章想到了什么,但也怕打断他的思绪,于是也没催,改为给走神的司机盯前面的车况,怕他们这一个天聊得追了尾。杜含章倒是没这么忘我,司机的本能还在,一秒之后眼睛就动了,只是表情仍然不轻松。余亦勤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异常?”杜含章继续回忆,刚刚那种冰冷的感觉又不见了,仿佛那只是他臆想出来的错觉,他脑子里有点乱,说:“我不太确定,我想明白了再跟你说,防异办到了,喊古春晓起来吧。”余亦勤往右边一看,还确实是要下车了,他伸手去推秃鹫,却又蓦然顿在了中途,不知道慢了多少拍地说:“我……虽然不太记得事了,但你还活着,我感觉自己还是挺高兴的。”杜含章以前最怕他服软,不过这次没被他的糖衣炮。弹打晕,警惕的厉害:“你少来,我那天在工地上碰到你,喊你头都没回一下,你还高兴?”“我回了头的。”余亦勤辩解。杜含章说:“那你高兴吗?”“我现在高兴,”余亦勤从后视镜里看他,“可以吗?”杜含章觉得不可以,不过脸上的笑意出卖了他。——古春晓被推醒的时候,八点还差三分。她哈欠连天地下了车,看见余亦勤提着两袋吃的下来,杜含章从驾驶那边绕过来,打算包揽却没成功,最后一人提了一袋,明明也没说话,但看起来有点默契的感觉。古春晓盯着余亦勤心想:这算哪门子提防?余亦勤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见,突然侧过身来说:“走啊。”古春晓怵了一下,捂住一个新出炉的哈欠跟了上去:“来了。”三人走进防异办,立刻看见陆陶坐在值班室的门槛上,他奉命来接古春晓,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干脆跑到这儿打起了游戏。夏初的蚊蚋在灯下乱飞,他就靠在墙上玩手机,看起来很悠闲,除了身形有点透明,地上也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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