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惊坐在床边,替迟迟换掉额头搭着的湿帕子。她刚刚喝了温水躺下了,现在正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些难受。因为迟迟的新身体是由灵气做的,薛惊放弃了用黑雾治疗。他让府邸中的仆从去村子里找大夫,这会儿仆从已经领着大夫快要到了。且末村的人还没有一个能够靠近这座府邸的。葛大夫背着药箱,跟在一言不发的仆从身后,小心翼翼走进了美轮美奂的宅子。之前来的路上,葛大夫还试着想从仆从的口中问一问,是谁得病了,病的情况如何。但仆从神情冷淡,对他的提问毫无反应。葛大夫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这大概是有钱人家的规矩,不能在外多说。人命为大,葛大夫也不敢多嘴,收拾了药箱就跟着来了。一进府门,葛大夫低着头不敢乱看,但眼角隐隐约约瞥到的景色建筑,都让他这个在山里待了大半辈子的人大开眼界。那墙壁,比新出生的婴儿脸庞还要平滑还要雪白。路两边的鹅卵石,颗颗饱满圆润微微闪光,简直就和玉石一样。还有府中时不时走过的一列列丫鬟,个个都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就连种着的花草树木,好像都比外面的更加郁郁葱葱有生机。葛大夫一路走一路在心里惊叹,等他和仆从穿过好几道门后,两个人终于到了目的地。这宅子真大啊。葛大夫一边擦汗,一边仍旧低着头进了屋。屋子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仆从把人领进门就离开了,一个年轻男人从床边抬起头:“你是大夫?”葛大夫连连拱手点头:“草民就是这且末村里的大夫。不知道府上是何人身体不适?”薛惊颔首,又让大夫上前:“是……”他顿了顿,继续说下去,“是这个孩子。她有些发热。”葛大夫顺着年轻男人的话往床上望了望,原来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正闭着眼睛睡着。他拱了下手,将肩上的药箱放下,取出脉枕,然后走到跟前。走近一看,葛大夫才发现小孩子的脸有些红通通。仆从之前已经摆了一张椅子在旁边,他坐上去替小孩仔细诊了脉象,发现并不是普通的伤风着凉。葛大夫收回手,问年轻男人:“公子,这几天这位小姑娘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吃什么东西?薛惊说:“只有一些汤汤水水,都是清淡饮食。”就在一天前,这个小姑娘还是个婴儿呢,喂她吃东西也没有吃进去多少。不过薛惊不会说这个,他皱起眉:“是吃坏了吗?”葛大夫考虑一一会儿才回答:“大概是吃错了什么,有些不太克化。开几副方子喝下去就好了。”说完话,葛大夫站起身,打算找笔墨写药方,但屋子里只有他和坐在床边的年轻男人。他总不能让这位明显看起来是宅子主人的年轻男人帮他找东西。葛大夫欠了欠身,打算去找外面的仆从要。但他朝外走了几步,身后的年轻男人却叫住他:“你去做什么?”葛大夫回过身,朝着年轻男人讪讪道:“不知道贵府的笔墨在何处,草民正打算找人问问。”“哦。”年轻男人点头,他侧头,“取纸笔来。”他的声音并不多大,葛大夫还在疑惑,外面的人真的能听见吗?不过很快,葛大夫的疑问就得到了答案。面无表情的丫鬟奉上了笔墨纸砚,一一在另一边的桌上摆开,还替葛大夫细心地研好了墨。身后的年轻男人开口:“是我考虑不周,大夫请去写吧。”葛大夫连忙躬身,然后去桌边写好了方子。等到被仆从送回家的时候,葛大夫还在暗暗感叹,果然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连伺候的下人竟然都冷冰冰的。反倒是主子待人接物还有些温情。不过这也不是葛大夫可以置喙的事。只是没想到因为他去过府邸,走在村里遇到和他搭话的人都多了。都是来偷摸问问府邸里的事的。毕竟是人就有好奇心。薛惊并不知道这些,他守着熟睡的迟迟,丫鬟熬好了药端进来,但迟迟还没有醒。想了想,薛惊把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举起装了药的汤匙,慢慢贴着迟迟的嘴唇喂进去。药一沾到迟迟的嘴她就醒了。小姑娘用力呛了一声,又挥动着手臂把薛惊手里的汤匙格开。她是被苦醒的。虽然模样长大了,但似乎迟迟的魂魄还是小婴儿的样子,她还没有习惯这具身体,也不会说话。薛惊耐心哄着她:“不是难受吗?喝了这个就不难受了。”迟迟却不听,一门心思避开送到她嘴边的汤匙,在薛惊怀里扭来扭去不肯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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