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月华,你究竟是谁?”月无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冷冽如冰。
在月无自那一夜后的记忆里,“姐姐”只是一个代号,而月华只是个朝夕相处的陌生人。
这不是夸张,因为月华只是一个冰冷的机器,只懂得权衡利弊,只知道谋算心计,这样冰冷强大的“姐姐”,是月家当之无愧的“脑”。
“脑”,只需要思考,不需要感情。
而与之相较,有情感有弱点的“剑”在家族中的地位日渐低下。直到月无的出现,月家支持“剑”的老人才看到一线希望。
他们用百倍的苛刻要求她,盼望她能成为改变月家由“脑”当权的局面。
她原本是月家娇生惯养的女孩,却在长辈的期望中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一次次的训练,一次次的伤痕,她很累,却从未抱怨。
不是为了所谓的地位,而是她永远忘不了成为“脑”之前的姐姐,那一夜,姐姐死去,活下来的是陌生的“脑”。
第12章往事
那一夜的天空沉沉压在头顶,漆黑中酝酿着如墨的压迫,仿佛随时会崩塌。月光稀薄微弱,投射在她与姐姐交握的手上。
年幼的她依偎在姐姐身边,迷惘的看着姐姐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目光空洞而恐惧,瞳孔收缩如针尖。
“姐姐,你怎么了?”她轻声问。
月华紧紧攥住她的手,似乎想汲取一丝勇气来开口。
她的手很疼,但她看着姐姐,害怕得不敢说话。
“终于轮到我了……月无,他们要来带走我了……他们会在我身上做一个手术,月无,我好怕……”
她听着姐姐的喃喃,把另一只手放到姐姐手上,“姐姐,你是不是病了?不要怕,姐姐,做完手术就好了……”
“不,我没有病。”月华突然擒住她的双肩,瞪大的眼睛里有大颗大颗的泪珠掉出来,“月无,你听好,我不知道他们会带我去做什么手术,但我知道近几代的‘脑’都做了这个手术,所以‘脑’越来越强大……
“做过手术的我就不再是我了,月无,去做‘剑’吧,想办法有一天找回我,或者让他们再也不能在下一代‘脑’身上这样做……”
她咬住唇,惊恐的看着姐姐,她不太听得懂姐姐在说什么,却在那一滴滴坠落在她手背上的泪水中牢牢记住了每一个字。
有低沉的脚步声从走廊传来,月华一惊,迅速的把月无推上了床。
“姐姐,你在干什么?”她不知所措的问。
月华把被子披在她的身上,“月无,他们来了,装作睡着了,不要出声,记住我刚才的话。”
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被一群族人带走,蜷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手上的泪水似乎还残存一丝温度,她的身子却一寸寸冰凉。
第二天,月华就回来了,但是如她所说,那个回来的人,已不再是她。
月华失去了真挚的笑容,剩下的微笑里总掺着丝冰冷的嘲讽;月华也失去了温暖的泪水,她再也没有哭过。
月无的记忆里那个姐姐,随着月华的改变逐渐消逝,仿佛沙滩上天真的孩子刻画的图案,海水轻轻漫过便失去所有踪迹。
只是她不会忘记月华最初并不是这样,不会忘记那夜幕下的泪雨。
后来,她和月华成为了最年轻的“剑”与“脑”,风光无二,似乎掩盖了家族辉煌外皮下隐隐腐烂的腥气。
她很小的时候就在这种甜香的味道里入眠,奢华糜烂。直到有心注意后才略微发现,家族的根茎已经浸泡在臭水里,整个庞大的氏族,摇摇欲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古老的传承终究要逐渐败落,但这些年,一代代的“脑”却以非人的智力强行维持住了月家的存在甚至是表面风光。这样的情况下,无怪乎“剑”的地位衰落。
但是他们又是如何让“脑”变的那样的呢?这是唯一连不上的一环,为了这一环,她耗费了很多时间,一丝丝的蛛丝马迹,在她位居高位时更加明显,她留心凝神,一点点拼接起残破的拼图,终于看见了完整的图画。
那一次,她悄悄跟在月华和几个长老的后面,第一次发现了位于郊外的巨大炼金领域。这个原本是月家本部的地方,竟然被隐瞒起来,连她也不得知晓。
她凭借血脉进入,却没能摸索出什么。
此后一次次跟踪,一次次自己进入探寻,终于找到了那个走廊,挂满头像的走廊。她屏息走过,宛若走过时间的长廊。末端,她看到了月染,看到了自己和月华。
她不明所以,茫然不知所措,这里必然隐藏了她想要的秘密,可是她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这个秘密。机关开启的声音如雷震耳,在一片无声的空间里清晰可辨。她惊醒,一闪身躲到一个罗马柱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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