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边原本有个椅子,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在了这里的,容晚初索性就坐了下来,又随手将那柄剑连鞘横在了膝头,侧身静静地打量着他。
榻上的男人眉眼都舒展着,使他看上去没有了她记忆中的戾气,但眉峰如剑芒一般斜斜飞起,又凭空生出一股睥睨跋扈。
也许是这些时日连连生事的缘故,他看上去比她印象中的那个年轻皇帝更清瘦,鼻梁在眼窝里投下一层阴影,即使在梦里,唇也微微地抿着,仿佛总有些事存在心中难以放下。
他这样安静躺在这里的时候,每一处都与容晚初记忆中的那个男人重叠在了一起,让她怔怔地望着他出了神。
屋角的自鸣钟响了一声。
椅子里的少女才从自己遥远的迷思中惊醒过来。
她在刹那间惊觉自己的失态,惊愕地站起了身,连连地向后退了两步,望着榻上的人影,面色都隐隐地有些苍白。
长剑跌落在泥金的地砖上,皮鞘触地发出一声闷响。
榻上的年轻男人依然闭着眼静静地躺着,依然是那样轮廓分明凌厉的眉眼,略略瘦削而坚毅的颊,依然是安静而熟悉的睡姿……
每一点熟悉的影子,都像是一柄削薄的利刃,在她心头辗转,割到鲜血淋漓。
隔世长诀,千秋自照,有什么比这样的相似更伤人?
他有多么相似,她的心就有多么痛楚。
她知道自己该就这样回头离开,从此一生都不要再见到这个人。
但就在这样的清醒和自知里,少女已经难以自抑地弯下腰去,抬手支在罗汉床硬木的棱边上撑住了身体,泪水就如潮涌般倾了出来。
这突然而强烈的情绪使得少女一时间顾不上注意旁人的响动,埋着头蹲了下去。
她的悲伤里并没有哽咽,甚至没有一点声音,只是静静地流泪,那泪水却越掉越多,越掉越急。
撑在榻边的腕上却忽然搭上了一只手。
那只手干燥而温暖,覆上来的时候显得她的手腕纤细到近乎伶仃了——她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同一名男子有过这样亲密的动作,一时间似乎有些怔愣,一面下意识地就要拂开,一面抬起头去看向榻上的人。
她眼中都是来不及拭去的泪水,看这世界也是模模糊糊的。
那人却依旧阖着眼,呼吸有微微的急促,眼睑下的瞳眸快速地转动着,仿佛迫切地在为一场梦寻找一个出口。
他并没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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