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呀?”魏巍歪了歪头,一脸天真的不解。
“是——总之是很不好的东西,你离他远一点,”魏昭明捏紧了魏巍的手,“魏巍,听见了吗?你是魏家人,今后若是哥不在了,魏家就是你的.......”
魏昭明想好了,生不能陪容钧一起,死便同穴吧。魏家欠容钧的,不该用一条又一条人命偿还。
魏昭明从不空手里接过桃木剑,这桃木剑不过一手长,两根手指粗。不空告诉他,把桃木剑插进恶鬼的心脏就能让他魂飞魄散。
是夜,容钧又缠着魏昭明欢爱,魏昭明很是配合。他把那把桃木剑藏在被子下面。
“夫君,今夜让明儿来伺候你吧......”魏昭明故意对容钧说。他让容钧躺着,自己坐上去耸动。
“嗬......嗬......”魏昭明卖力地上下伏动着,手却悄悄梭进了被子里握紧桃木剑。他摆动了好多下,终于容钧抚上他的腰肢,似乎要射了的样子。
魏昭明猛然间抬起手,将匕首对准他描摹过无数遍的胸口位置。匕首插进去轻飘飘的,似乎没有刺破肌肤,也没有血液涌动的声音。
魏昭明惊恐万分地看着容钧,容钧却根本不停,仍在魏昭明体内冲刺了几番,倾泻了出来。
“明儿,”他听见容钧的声音像脓血一样黏糊冰冷,“明儿,你真的想杀我么……今天魏巍跟我说时我还不信......”他的手攀上魏昭明的脸,金指套沿着魏昭明的下颌骨缘划过,“我这么疼你,你怎么忍心......”说着说着,他的眼白慢慢上翻,又开始变得腥红氤。蛛网似的黑色血管自他眼尾向额角暴起,苍白细腻的手也开始褪去皮肉,变成一根又一根森森白骨。
他的声音也变得越发空旷而哀伤,“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魏昭明……”
魏昭明尖叫起来,桃木剑疯了一样戳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戳了多少下,只感觉腰上那股禁锢倏忽放松了,便一个趔趄从容钧身上滚下床,他的衣襟都来不及系起,软塌塌的性器就暴露在空气中。魏昭明撒开脚丫子赤脚狂奔,地上细碎石子刺进脚底也毫无知觉。
“冤有头债有主,你杀我娘亲!!你……你这个恶鬼,本就不该存于世!”他一边跑一边胡乱叫道,黑暗里轰隆作响,似乎地底有什么沉睡的异兽要破土而出。
容钧可能真的伤得狠了,连追魏昭明的气力都没有,魏昭明畅通无阻地跑出了宅子。他跑了百来步,心里的恐惧也渐渐平静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一片死寂的魏宅。先前想好的什么生死同穴的想法早已烟消云散。
太可怕了,他才不要死在这儿。
他一边想一边退,漆黑一片的树林里却脚一滑,骨碌碌地滚下了山崖。
魏昭明命大,跌落山崖身上都是小伤,就是脑子撞得凶。他被山下一个老农救了,老农心善,让自己在城里的儿子带魏昭明去治脑袋。
结果魏昭明脑袋没治好,一来二去却和老农儿子搞上了。他儿子叫邹家华,是个三流的地产买办。老农是个鳏夫,平日里没人照顾,救了魏昭明不到半年,有次在家吃鸡居然活活被鸡骨头卡死了。邹家华颇有雄心又爱慕虚荣,于是二人卖了掉老农留下的几亩地,搬到了京城里,在公馆区租了间小公寓。
新年的第一天,魏昭明和邹家华一起去觉隆寺烧香。这一天人特别的多,魏昭明一不小心和邹家华走散了。他逆着人流焦急地搜索着邹家华的身影,手腕却突然被人拽住。
魏昭明回头一看,是个面生的年轻和尚,五官端正,仪表堂堂。
“魏施主,桃木剑你可用完了?这是师父的遗物,还请你归还。”那和尚引着魏昭明,来到了一片荫凉人稀的树下。
“什么桃木剑?”魏昭明皱起眉头,“大师,我脑子摔过,忘了不少事......”
“阿弥陀佛,”那和尚听此有些感慨,双手合十对魏昭明道:“罢了罢了,魏施主前事尽忘,也算脱离苦海。从前之事,不空不提也罢。”
魏昭明反而勾起了一丝好奇,忙接道:“大师你且说说,我正因想不起从前诸事而着急呢。”
谁知那不空只是慈眉善目地浅笑,对着魏昭明摇了摇头,又从袖间摸出了一块玉观音,递到了魏昭明手中。
“魏施主,你我也算有缘。这块玉观音你戴在身上,切记不能取下。“
“昭明!”魏昭明身后传来邹家华的呼喊,魏昭明回头去看,便见邹家华从人群里挤了过来,怒气冲冲地埋怨道:“可算找着你了,你乱跑什么......”
那换作不空的僧人还在继续说:”邪崇能骗得人心,却骗不过灵物。这块玉观音虽不能斩妖除魔,却有警醒之能,若是你遇见这观音通体发热,那要切切在意你身旁之人......施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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