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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肖海瞪着眼睛，微张着嘴，他发出呻吟声：&ldo;嗯……我……身上……&rdo;他说完拼命地喘气。我突然间脑子里轰的一下，好像所有的血都冲了上来。我慌乱地在小海的肩膀上乱摸……&ldo;啊&rdo;我听见他发出嚎叫。我已经摸到了血，可我不明白那血是从什么地方来的。&ldo;哪疼……哪疼……打中啥地方了？你说话呀！&rdo;我顾不得夺眶而出的泪水，只是冲他喊。月色里，肖海依然睁大眼睛，他哆嗦着双唇说：&ldo;左……左边……肩膀，胳膊、身上……&rdo;在他说的时候我已经解开他的衣服，用力往上撕扯着毛衣。我好像弄清楚鲜血来自他的胸部，准确的说是肩膀以下靠近掖窝的地方，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其它的地方在出血。&ldo;没事，不是内脏，现在只要能止住血就行……&rdo;我不知道是对肖海还是对自己胡言乱语着。我翻出包里剩下的绷带，用力地往肖海的伤处胡乱地缠裹着，但绷带太少也太窄，我无法穿过掖下穿过肩头将血止住。我往我们两个人身上都看了看，我慌乱地脱掉小海的罩裤，用小刀将裤子划开，用自己的身体压住肖海的身体，然后用近全身力气缠裹他的伤口。肖海的惨叫声是那样的大，我想所有的警察都能听到。我记得自己只是流着泪，只是忙着为他包扎。枪声一直没有完全停止，好像有规律有节奏地时不时响几声。我抱着小海，我听着他对我说：&ldo;血还流吗？我不疼了，咱们快走啊，哥我不会死吧？我不想死……&rdo;&ldo;别说话！&rdo;我抽泣着打断他：&ldo;我们马上就出去了。&rdo;我曾经打趣176公分高的肖海太矮，可现在我真希望他再矮些，再瘦些。我背他或者抱起他只能走短距离的一段，最后我只好搂住他，拖着他往公路上移动。此时我早已忘记脚下的死亡之地，忘记周围搜捕我们的警察，忘记有谁会在什么地方接应我们。我只是凭着本能拖着我的小海不停顿地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引用删除32楼~善捕~评论时间：2007年4月16日17时47分我在黑暗里看到一辆汽车向我们驶来，车灯好像过于昏暗，根本没有晃到我的眼睛。我停下来，抱住完全倒在我怀中的小海，透过挡风玻璃。注视着车里的黑暗，我在等车上的人对我喊话，或者对我开枪。车上下来个陌生的男人，他抓住我的胳膊对我说：&ldo;快上车&rdo;。我如同从梦中惊醒，一把抱起小海就往汽车上奔。车里只要那个开车的男人，他掉转车头，我看着他飞快地急驶。我听到那人一边开车一边讲电话：&ldo;接到了，很顺利……好像没尾巴……他没伤，他带的那个人伤得挺重……我不知道……&rdo;车开了大概20分钟，突然煞住，司机只对我说了两字：&ldo;换车。&rdo;他帮我把一阵昏迷一阵清醒的小海抬下车，我看到了一辆奔驰的越野车停在旁边，当我拖着肖海往车上爬的时候，我吃惊地看到老娘坐在里面，她好像和我一样惊讶，瞪着眼睛看着我和小海上了汽车。&ldo;坐到后面去&rdo;老娘和我说的第一句话。&ldo;不行，他不行。&rdo;我看着小海对老娘说。我抬头，老娘正凝望着我。她没再说话，自己费力地挪到第三排的座位。车内死一般地寂静，汽车正飞奔着。&ldo;小武，你的脚怎么样了？&rdo;开车的老陈问。&ldo;我的脚？我的脚怎么了？&rdo;在我回答完他的问题时，我才醒悟过来他问话的原因。我看着怀里昏迷的小海，忍受着让人窒息的沉默。终于我开口问：&ldo;妈，你怎么来了？你咋冒这险呀？&rdo;老娘没马上回答我，片刻之后，她慢慢地说：&ldo;我大儿子生死关头，当妈的什么险都会冒的……&rdo;我转过头与老娘含泪的双眼对视，我听到她继续说：&ldo;我这几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急得我从前天到现在吃不进去一口饭……&rdo;我连忙把头转过来，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老娘没继续说下去。又过了一会儿，我开口问：&ldo;陈叔，我们现在到县城了吗？&rdo;&ldo;早就过了。&rdo;&ldo;下一个县城还多远？&rdo;我立刻紧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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