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笑道:“少不了。”他点头示意,身后的几个小仆便手脚麻利地搬来两个木制大箱子。陆暄急不可待地打开其中一个,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感叹。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谢清从江南集市搜来的小玩意儿。最上面是一件云锦长裙、一条苏绣帕子,纹着栩栩如生的野鹤。接着是包的严严实实的特产茶饼,打开一角便清香袭人。除此以外,还有一柄檀木金丝折扇,一对瓷碗,以及一些不登大雅之堂,却十分有趣的小物件。
只见那折扇打开是一副秀丽的风景画,一叶小舟轻轻荡于微波之上,往更开阔的远方行去。画旁是劲秀的四个字——
“晚,舟,归,澜,”陆暄念罢,不由得一笑,“这不像是你的字啊。”
谢清拂了拂袖子,跟着笑道:“是画师所写。有一日我在湖畔散步,看见一人作画,前去闲聊,才知道他是江南有名的画师,相谈甚欢后,我便请他画了幅扇送你。”
陆暄把扇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喜滋滋地收好了。
“长安,”谢清回头,朝长安笑了笑:“这是你的。”
长安一愣,难以置信地问道:“我?”
“我就说嘛,谢清怎么会忘了你,”陆暄道,“快打开,你从北地来,应该没去过江南吧?那儿风景特别好,鱼米之乡,比中原有些地方还富庶呢……”
长安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上前,打开了箱子——同样是满满当当,有好茶好瓷具,有上等的锦衣。谢清心细如发,不知从哪儿打探了他的身形样貌,这衣服竟意外地合身。
他在欢声笑语中道了谢,还未因收到见面礼而高兴片刻,便眼睁睁地看着陆暄拉着谢清到了院子里。
严岭笑的眼角皱纹都飞了起来:“归澜回来就是好啊……哎,小五,快把这箱子帮长安搬到他屋子里。”
名为小五的小伙子应了声“是”,笑道:“小公子,走吧?”
长安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忽然道:“严伯。”
严岭:“哎?怎么了?你和他们俩去玩儿吧……哦对,你瞧我这记性,得让归澜公子见见托娅夫人才是。”
长安斩钉截铁:“不必了。”
严岭有些吃惊,只见长安缓和了语气,接着道:“母亲说身体不适,等她好些再说罢。我晚些时候去告诉她谢公子的事情。严伯,你说的‘归澜’……”
严岭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我今日派人去集市,也再给府上添些药——归澜啊,是谢清的字。”
长安心里一颤。
他朝院子望去,两人许久未见,正热烈地聊着什么。陆暄拿出一个精致的剑穗,在谢清面前晃来晃去,对方温柔地笑着,等她炫耀够了,便开心地接过来捧在手心里。
长安忽地想到,陆暄也曾给自己带过一样的剑穗,那日她似是说过,“给他也留了一个”,语气里是抑制不住的欢快。这个“他”,便是眼前人了。
晚舟,归澜。
他心生气闷,头一次任性到连礼数都不顾了,在严岭的叫喊中头也不回地把自己锁进了房间,直到晚饭也没出来。
“小公子,”小五在门外喊道,“我把吃的给你送来了,能开开门吗?凉了就不好吃啦。”
长安从书卷中抬起头,看着杯中凉透的茶水,没吭声。
小五:“是大小姐特意交代给你送的,都是你爱吃的,有蒸鲈鱼、萝卜丝饼……哎呀!”
长安突然推开门,把小五吓了一跳。
“进来吧。”他淡淡道,随即转过身去,坐在了桌前。
小五跟在后面关好门,小心地把食盒放在凳子上,从里面端出热气腾腾的饼。长安一边看,一边问道:“姐姐和严伯一起在院子里吃么?”
陆暄喜欢把饭端到外面,夏日就着蝉鸣,冬日和着飘雪,一张石桌,放过无数美酒佳肴。
小五:“哦,大小姐和谢公子出去了。”
他没看见长安的脸色迅速变得阴沉,自顾自道:“好像是谢大人出宫回府了,大小姐急着去找他——小公子还要什么菜,吩咐便是。”
长安把手肘支在桌旁,道:“小五,你在府上是不是有好几年了?”
“嗯……我是十二岁被严伯带回来的,算来刚好四年,”小五扳着手指,“对,您怎么问起这个?”
长安:“谢公子此前,是一直与姐姐一起读书吗?”
小五没忍住笑了笑——他听严岭说了陆暄要带长安入宫读书,而后者正犹豫不决。他又比长安年长几岁,想着是小公子想拐弯抹角地打探国子监的情况。谢清是谢文襄的侄子,虽然不算什么王公贵族,但也受人敬重,自是从小在国子监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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