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整日闲得发慌,没少听王府下人们讲些街头巷尾的风流韵事,花言巧语张口就来:“当然了,因为是小长安送给我的。”
长安无奈,从没想过有一日还要和一只猫争宠,心里却有些安慰,时隔数年,他终于又在陆暄身上看见了她过去的样子。扎根在地底的张扬和肆意有了阳光雨露,再度探出了芽尖。
他用手背碰了碰药碗,感觉不太烫了,才递给陆暄:“慢点儿喝,司徒姑娘说这药清和,几个月下来才能知道有没有好转……苦吗?”
陆暄咽下最后一口药,回道:“还好,比之前用的药淡一些,还挺好闻的。”
长安循着那淡淡的药味闻过去,又不老实地凑到陆暄脸旁:“我觉得……你更好闻。”
等着拿药碗的小仆果断放弃,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去,顺便想入非非了好一会儿,先把自个儿搞的脸红了,才明白齐王那句有名的“急着回家养花”是何意味。
长安与陆暄亲热片刻后,忽然听她说:“今日天气这么好,要不出去走走?”
院子里美景虽好,但也只是一方狭窄的天地。陆暄在齐王府上住着,从没碰过之前用的解药,整整盲了三个多月。长安看的心酸,明白她是做好了一辈子看不见的准备,慢慢地学着不需旁人帮忙也能过下去。
“好,”长安轻声应着,“我陪你去。”
一盏茶的工夫后,长安与陆暄皆打扮成了另一副模样,一个戴着面具,一个顶着幕离,悄悄从后门溜上了街。陆暄咂舌道:“四爷知道的密道可真不少。”
长安笑道:“那又如何,还是逃不过美人手掌心。”
他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反手一握,五指便紧紧扣在陆暄手上。两人顿了片刻,齐齐地笑出了声,彼此错过的那四年鸿沟瞬间被填平了,像是从一开始就不曾分开。
陆暄循着叫卖声想象着朱元街的样子,想象着上元灯节的流光溢彩,年关集市的熙攘繁华。傍晚日落,长安带着她来到河岸边,余晖洒在水面上,涟漪激荡,倒影是并肩而坐的一双人。
陆暄取下幕离,出神地望向远方,眼前的黑暗里浮现出谢清的笑颜。
她心里有些发涩:“我那时许的愿望,到底是没实现。”
长安揉了揉她的头发:“谢大哥的愿望会实现的。”
陆暄低头笑了笑:“但愿。”
人声渐稀,天渐渐凉下来,月亮慢慢爬上枝头。陆暄忽然问道:“你呢?你当时许了什么愿?”
长安望着水面的倒影:“我的啊……已经实现了。”
陆暄没往下问,笑了一声:“老天爷还是厚待你。”
“是你厚待我,”长安温柔地看向对方,“你是我的光。”
过了一会儿,陆暄小声道:“你也是。”
那声音微不可闻,长安没听清楚:“什么?”
你是我的光,陆暄在心里重复一遍。若是没有长安,自己不是死在沙场,全陆家一个满门忠烈的名声,就是茕茕孑立,被当成权柄的牺牲品,在大牢里虚度余生。洪流淹过,谁不是轻如鸿毛。
但长安来了,翻山越岭,披荆斩棘,带着一个可待可盼的以后。
“回家吧,”陆暄站起来,把幕离重新戴好,“你明天还要早点上朝……”
她话音未落,忽地被长安揽在怀里,陆暄心头一凛,听见利器划破衣襟,扑通一声落入水中,似是一把匕首!
“长安!”
“我没事,”长安促声应道,“走,离开这儿!”
两人一路飞奔,左右躲闪,被十来个人追着绕进一条罕无人烟的小巷子。长安见势不妙,飞快地掏出鸣镝,在冲天响声里朝陆暄道:“府上家将很快就到……”他猛一回头,瞳孔骤缩,大喊道:“晚舟!”
陆暄凭借极好的耳力尚能自保,但刺客人多势众,似是有意地将两人分开各自攻破,突然间一只大手从身后袭来,忽地扼住她的脖子——
“四爷……齐王殿下,别轻举妄动。”
黑色面罩挡住了来人的大半张脸,他的眼神晦暗不清,长安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抢来的一把剑扔在了脚边。
陆暄后背贴在墙上,整个人几乎动弹不得,手上紧紧捏着方才拽下来的发簪,等待着脱身的时机。
“你可真是好手段,”来人盯着陆暄,话头却对着长安,“京城快要变天了,你们一边过着神仙眷侣的日子,一边派人看我看的死死的,是怕我坏了什么事?我偏要坏事!”
长安心里模糊的猜测倏地清晰起来,喉头滚动,低声唤了一句:“墨离?”
陆暄大惊,难以置信地抬头,眼前一片漆黑,脑海中猝然回想起墨离少时和自己打闹的模样。少年在谢文襄的宠爱下无法无天地横行京城,最见不得谢清对陆暄比对自己还要好,芝麻大的小事儿也要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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