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想起齐越对他忽然的疏远。原来是这样。
他几乎崩溃地揪住曲念念:“我到底对你犯下过什么罪?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曲念念任由他揪着,恨恨道:“不这么做,难道我要撮合你们在这一世重续前缘?呵呵,你们犯下的罪就这么算了?做梦!”
她瞪着林夏,美丽的大眼睛里全是怨恨:“还有,你凭什么?你有哪里配的上他?!人人都说南墟蛊术盛行,我看你才是会下蛊,否则他怎么会对平平无奇的你死心塌地?!他连命都交在你手上!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有机会……”她没再说下去,讥讽地笑,却又颓然摇头:“如今我的孩子没有了,也许这是报应……我不想继续装作你的累赘,你走吧!”
林夏当然不可能走开,虽然满心疑问,自己也无法平静,仍是努力安抚她:“你是受了刺激,先回去休息,等以后……”
曲念念叹息着笑:“以后?没有以后了。”
虽然过去的十几年林夏没少受她的气,但见她现在这样子也说不出责备的话,叹口气:“先回去吧,会好起来的。”
曲念念僵硬点头,示意他:“把我的轮椅推过来。”
她仍是要坐在轮椅上回去吧,林夏不想在这点上违拗她,转身去推轮椅。
谁知刚迈出两步,就听见身后风声——曲念念飞快地冲向河堤边缘,迈过低矮护栏,向水面坠下!
林夏瞬间反应过来,没有思考,纵身一跃,在半空抓住她的脚踝,同时另一只手想回握住护栏——但铁链护栏在曲念念跳下时就被勾起,不住晃动,林夏一手抓空,连同曲念念一起掉下水去。
新修的河堤比他们幼时高出不少,下坠的瞬间,林夏敏捷翻身,双臂护住曲念念——要是后来学会游泳就好了,他遗憾地想。
但是齐越,我们从前就认识吗?原来我就是你一直等待的人?
哗啦一声,两人坠入冰凉河水。
齐越说过,他只希望我能够幸福。
——所以不能死!
林夏克服从小落水后对水的本能恐惧,屏住呼吸,在流速湍急的河水中拼命挣扎。
——不能死,要去见他!
可惜手脚的力气渐渐在水流夹裹下流失,林夏呛进一口水,接着控制不住地想浮上水面呼吸,然而却呛进更多的水……
他终于向水底沉去。
第34章前事
光影折射交错,一瞬长得像一生,世界芜杂又安静,意识模糊又清晰。
而他坠入另一个时空的幽深梦境。
比武校场上,对面的少年稚气初褪却器宇轩昂,一拍他瘦小的肩膀,大声问:“宁星河,你可愿意以后跟着我?”
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温暖有力,他想也不想地用力点头:“愿意。”
这是他们的初遇。
大膺尊贵的二皇子姬天纵,与寒门子弟宁星河,机缘巧合下的一场比武较量。
此后每个苦练武艺筋疲力尽累倒的晚上,临睡之前他都会把那天的情景回想一遍。夜以继日,他用血汗终于挣出一条通向姬天纵身边的道路,成为王府的侍卫。
隐秘的相恋虽苦犹甜,仿佛比梦境还要虚幻。交握的双手,缠绵的拥吻,相互托付一切,毫无保留……
他一贯以为,自己爱天纵比天纵爱他更多;他甘愿如此,也为此自豪。
直到他在皇国南境战场负伤归来,垂死之间,身为大膺皇帝的天纵匆匆离宫赶来,喂他喝下自己的血。那是来自南墟的古老咒术,献血的人用自己的生命为受血的人助力,愿意与受血的人同生共死,因此他最终存活下来。
但从此天纵的性命与他绑在了一起,若他死去,天纵也将随之殒命。
在大膺国边疆乱起、摇摇欲坠的时候,天纵身为背负祖宗基业、万民生计的皇帝,作出这种抉择显然极不理智。他托付给宁星河的不止是自己的性命,还有整个家国前途。
宁星河无数次回想,若是换成自己,在爱人的生命和万钧之重的国家基业之间会如何选择?
但是天纵选择相信他,相信他会保护自己。
他这才真正明白天纵对自己的情意。
这咒术残酷决绝地考验着世间无数对情人的真心,天纵却举重若轻地给它取了个缱绻的名字:郎衣。
天纵御驾亲征那天,阳光普照,年轻大膺皇帝的银甲熠熠生辉,宛如天神下凡。宁星河站在城楼极目远眺离去的行伍,想起从前天纵教他抚琴时念的诗句:哪得如白露,一路洒郎衣。
留在皇城庆都的宁星河处处小心谨慎,在家中宅院深居简出,夜夜枕剑而眠,不要任何人侍奉,亲手做饭洗衣——自己的命并不足惜,但他的一个差池都会影响天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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