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启荣看了站在边又夏身边的张修晋一眼,肃着脸,没说话。
张修晋很有眼色地笑着对边又夏告别,“又又姐,我先回去了,下次再请你吃饭。”
说完走进电梯里,下了楼。
边又夏推着行李箱走到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招呼边启荣,“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自从她搬到这里长住,三哥只来过一次,这次突然造访,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了。
边又夏换下兔子拖鞋,伸手打开鞋柜看了看,她家里没来过什么男客,因此根本就没有男款拖鞋,只除了那双黑色兔子的,边又夏犹豫了一秒,拿了两只鞋套递给边启荣。
边启荣将边又夏的箱子拎了进去,套上鞋套后,随着边又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边又夏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边启荣面前,一杯拿在手上轻抿。
从见面开始,边启荣一句话都没说,边又夏也不急,一边喝水,一边等着他说明来意。
边启荣喝了一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爸爸昨晚做手术了,癌症。”
边又夏的手一抖,杯子里的水荡漾起来,有水珠溅在她手上,从暖热到冰凉,她张张嘴,想问,但半天发不出声音。
边启荣看了她一眼,不想又任何的拐弯抹角,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他让我别告诉你,但我觉得身为他唯一的至亲,你有权知道。”
“两个多月前,你爸被你抽伤去了医院,伤口不严重,但医生发现他咳嗽异常,建议他做全身检查,检查结果是早期。
“医生建议他手术,但他担心死在手术台上再也醒不来,选择了保守治疗,前些天病情恶化,不得不做了手术。
“手术成功了,但你明白,成功的意思只是延长生存时间,并不是痊愈。
“要不要见他,你自己拿主意吧。”
边又夏呆呆地坐着,甚至连边启荣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只有一张写着病床号的便利贴留在桌面上,证明他来过。
过了很久,她站了起来,径直往某个房间走,小心扭开门,就仿佛担心惊醒了里面的人。
边又夏走了进去,坐在地毯上看着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发呆,照片里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旗袍,坐在花园里撑着下巴望天的样子,温柔又美好。
第二天,边又夏开车去了医院,依着边启荣给她的信息找到病房时,边又夏站在门前犹豫了一秒还是向前迈开了步子,但等她靠近时,里面的声音成功将她劝退。
“承海,再吃一点吧,你才吃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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