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志达听闻,眼神微微一动,便是松开了富察容音的手,匆匆的往主位上行去,端起一杯茶坐了,“若是此事,当是小事,无妨,到是我府中之人惊扰了贵人,应当是我应当同傅兄赔礼。”孔志达着重了贵人二字,似是亦有所指。
“既是积善之家,在下有一事不明,可否情孔兄指点。”弘历亦是深缓了一口气,徐徐问道。
“但讲无妨。”孔志达始终不曾抬眼往他一眸。
“这山东应为富庶之地,怎会涌现出如此之多的难民。”弘历咄咄逼人道。
“此乃国家之事,艾兄此言,恕在下无法回答……”孔志达轻吹了吹这冒着热气的茶杯。
弘历似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当下便是想拍桌子,抄了他的家。
“想来孔兄见多识广,必是有一番独到之解吧。”富察容量轻言道。
她的声音总是温软中带着一丝笃定,却又不失一丝俏皮,像极了那二月的春风,直往人之心拂去,总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再看她的眼神更是带着一丝春天里的笑意,干净明亮,像是一汪春水能把再深戾气的人,融入心扉,孔志达看着她的眼神微微有些楞了神,直到傅恒轻咳了两声,才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动着自己手中的扳指,缓缓开口道“山东虽为富庶之地,可山东每年所产之税,难道不多吗,一个百姓身上最高甚至背负着九十六种税,甚至连出个恭都有那劳什子的粪税,百姓辛辛苦苦所挣银两恰恰连自己温饱都难以为继,山高皇帝远,朝中的大臣,只知此处富庶,谁又能理解这其中苦楚,上边为了高升,处处都得银子,强迫着多交税,这一层接一层上去,最后苦的何尝不是百姓,如今的知州大人,见了个劳什子的稻穗,便是强迫着再征税一成,只为了圣上那一句好,更想着要来此处寻谒泰山之神,这又何尝不是一笔开销。”
弘历听闻手中的拳握的越来越紧,眉头是越皱越紧,富察容音见状便是将旁的茶水递了过去,才继续开口问道“那便由着他们胡作非为吗?”
“这也不是如此,眼下只是春耕还未真正开始,加之大兴土木,到了春耕之时,自有大户人家会让他们去种田,终究于他们而言,纵使没有余钱,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那些老弱病残,入冬之时又该如何?”傅恒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民之根本,不过温饱,我这孔府一年四季皆在派粮,自是有他们一口饭吃。”孔志达傲气道。
“哼,怕不是同流合污吧,这山东境内谁人不知知州大人为孔兄之妻兄……”
孔志达见弘历这番咄咄逼人,当下亦是有些不耐,却始终还是维持着自己这大家之范,“艾兄此言差矣,我孔家一生诗书,从不于官府打交道,这内子既是嫁予我为妻,自是为我孔府之中,与旁人再无任何瓜葛,自是百年之后亦是入我孔府之地,更何况女子以夫为天……”他这一番高高自持的模样,让富察容音颇为不喜,纵然才华在高,此刻在她眼里也不过一个无能之辈罢了,当下便是有些不爽道“世人皆说孔府清高,此番到是见识到了,怕是比起坊间传言更是甚之,不愧为‘大家’”,她的话里满是讥讽之意。
孔志达笑言“此乃家风……”
“此种家风果之世间难寻,连那派粮也是只见清汤,不见米粒……”弘历讥讽道。
“你这小子,怎会如此讲话……”前来换茶水的管家听闻出言阻道“我孔府做事,自是本着为天下苍生所行。”
孔志达却是挥了挥手拦住了管家“既然见解不同,在下便不留三位了,送客。”
“世人皆说孔家之人善言辞,怎的,这般便是打发于人。”弘历始终不见半点退让。
“嘿,我说你这小子,怎会如此没有礼貌……”那管家说着便是要动手。
“既是如此,我便问艾兄一句,既觉得我孔府派粮是为沽名钓誉,艾兄不妨出去打听一番,孔府可曾听过这粥棚一日,艾兄可曾想过,若是这粥里日日都是满满的粮食,还是否会有人愿意去劳动,他们若不劳动,山东何来税收供养朝廷,何谓不劳而获,生而为人,本就生之不同,于他们而言,有命活着便已然是不错,孔府不养闲人,只救困人,孔府亦养不起这全山东的闲人,艾兄怕是不曾见过这些穷民荒灾之年啃树皮,食子的模样吧……”
孔志达的话着实震惊到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弘历,他一生顺遂,不曾经过自己皇阿玛当年夺嫡的惨厉,对他耳语,所学皆为君子之道,所见均为人间正道,少见也难见如此黑暗的景象,是以,他只是紧抿着嘴唇,却是无力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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