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鸳疲乏无力,浑身似火烧,闭着眼睛只想安安静静睡过去,即便秀雯领着太医进来给她看诊,她也毫无反应。
“春寒料峭,难免伤风感冒,胃弱恶心,我且开些对症的药每日煎服,注意保暖,饮食清淡,”太医坐在桌前,边说边写,写完药方,他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秀雯着重强调,“娘娘身娇体贵,为防风寒传染,最好还是等过些时日顾姑娘身体大好了再来看望。”
秀雯听到传染两个字脸色刷地变了,恨不能立刻离开这屋子,太医见她神色,心知不是个靠谱的,轻叹一声道:“你带着方子去抓药,我到娘娘那里回禀。”
“她这病何时能好?”
陈太医是顾甄扶持起来的,跟了她多年,她信得过,因此也更心烦。
瞧着腰细臀翘,以为是个好生养的,却不想病秧子一枚,才来宫里几天就病倒了,真是倒霉又晦气。
陈太医弓着身子诺诺道:“这伤寒也分轻重缓急,臣看顾姑娘的症状不算轻,若是连喝了三日药都不见好,未免有时疫之嫌,拖下去很有可能出大事。”
自古谈疫色变,尤其是在深宫之中,人事闭塞,一个感染了,很快就会传十传百。皇帝老来迷信,将命看得极重,见不得宫里有人病弱,若顾鸳得的是疫病,自己死了是小,牵连到她就事大了。
顾甄越想面色越凝重,沉声吩咐陈太医:“过两日你再来复诊,若太医署那边记档,你就说是本宫身体不适,不该提的一句都不能露出去。”
说到最后语气加重,警告意味甚浓。
陈太医连忙应是,狂表忠心,之后抓着顾甄派去看护顾鸳的另一个宫女交代了好一阵,对方听得头都大了他才缓步离开。
顾甄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廊下,直到陈太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她收回目光,面色郁郁,叫来心腹嬷嬷叮嘱:“今晚多派几个人把西偏殿看牢了,若有意外,她们也没必要再来见本宫了。”
老嬷嬷帮主子干过的缺德事不少,面色如常,只略有些担忧道:“皇上今夜过来,娘娘--”
“叫南殿的吴美人准备一下,皇上若来,便由她侍寝。”
吴美人不够安分,但眼下也没合适人选,顾甄更不想自己上,莫说生不了孩子,就是能生,她也不愿再服侍人越老手段越荒邪的昏君。
吴美人收到信后笑逐颜开,然而主殿的宫人一离开她瞬间垮了脸,扭着腰冷哼:“到底是自家妹妹,舍不得了,却把我往火坑里推,这般惺惺作态,是想膈应谁。”
“主子,慎言,隔墙有耳。”
“背后骂她的不止我一人,她还能个个杖打了去。”
“主子,咱要先得宠,有了宠,万事不愁。”
“不是你承宠,你说得轻松,要不主子开恩,给你开个脸?”
“奴奴奴婢貌丑,不敢有污圣--”
“滚滚滚,当我傻啊,不知道你私下和十皇子的随扈有往来,你们这些小浪货的心思瞒得过谁,一个个盯着年富力强的皇子,真以为能够飞上枝头,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光骂不解气,吴美人连着甩了宫婢三个耳光,方才消火,转身开始对着铜镜上妆。
天子便是老了肿了,不复年轻时英明勇武,但也是这世上第一人,想往上爬,只能忍气吞声,闭着眼睛叫几声,全当自己被猪拱了一遍。
入了夜,宫里暗潮汹涌,宫外也不平静。
陈太医放工回府,眼看就要到家门口,转角处闪出的人影一把将他拉到身后巷子里,快得眨眼即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墙头挂着灯笼,昏黄光线下,隐约能够看到人脸。
修剪得短齐并不浓密的络腮胡,衬着那极其硬朗的五官,说大不算太大,说小更不可能,实在看不出年龄几许,只能大致推测,应是三十出头。
殊不知人家是有心结,刻意留了胡子装老沉,实际也才二十有五。
陈太医正要张嘴,对方先出了声:“她在宫里可好?顾甄可有为难她?”
“不算太好,但利用得好,或许是个转机。”
陈太医在宫里沉浮十年,经历的事不少,也有几回生死关头,惊慌过后他调整情绪,尽量平静地将宫里发生的事讲述一遍,末了,再次提醒道:“说好的保她周全就为我解毒,并将蛊虫交予我研究,你可说话算话?”
他能治病救人,却解不了奇毒,特别是来自南疆的蛊毒。
“等她完完整整平平安安从宫里出来,我自然做到,她若有个闪失,你就等着陪葬。”
肖瑭压低了眉眼,面目阴沉,暗光下显得有几分邪魅,与他粗狂硬实的样貌气质不太搭调,平白生出一种违和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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