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瞻想着是不是长兄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又拉不下脸面来找他,所以派了儿子来说项,却不料顾守诚说明了来意,顾瞻震惊得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顾守诚早有预料般及时往旁边挪了挪,面上依然露着得体的微笑,比他父亲更多了几分儒士的风度。
“想必是叔父平日教导有方,侄女才有这样的出息,不过入了宫又是另一番天地,里头规矩甚严,一个不注意可能就要招来大祸,为了让侄女在宫里行事更便宜,我想着要不要请个熟知宫规的退役嬷嬷,趁这两日补补课,能学多少是多少。”
顾瞻反应慢半拍,震惊过后方才大喜过望,一杯茶端着又放下,再端起,激动得声音有点抖:“五丫头不是进过宫了吗?在淑妃娘娘那里住了也有好几日,规矩应该错不了吧。”
其实自己也不确定,所以说出来的话底气不是很足。
顾守诚摇头笑道:“淑妃是我们顾家长女,自然要照拂下面的几个妹妹,便是妹妹不懂规矩犯了错,她也不会苛责。但贤妃和昭阳公主就不一样了,非亲非故,又是去给公主当伴读,稍有差池很有可能就会遭到责骂,而且关起门来罚,消息传不出去,即便淑妃心有挂念也是有所不及。”
这话说得面面俱到,讲明了淑妃仁义,但后宫险恶,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一旦孩子在里面惹了祸出了事,那对不起,不是不帮,是顾及不到。
顾瞻多少听出那么一点意思,但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过分解读,有误解的可能,毕竟儿子调回京城还得靠这位堂兄帮忙,孙女进了宫少不得也得靠着顾府的荫庇。
“侄儿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你们帮五丫头是情分,不帮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么多年来少有来往,倘若不是你父亲一封家书,我们也不可能来京城。”
画外音就是,既然你父亲把我们叫来了,那就得负责将我们安顿妥当,不然情分上说不过去,也不厚道。
这种话里藏着的花腔,顾守诚又如何听不出来,他淡笑一声:“叔父所言极是,能帮的地方,我们义不容辞。”
同样回以花腔,留有余地。
顾鸳收到消息时,顾守诚请的老嬷嬷也到了,据说曾在宫里先后伺候过几位太妃,本事自不用提。
顾鸳完全是愣的,傻了。
怎么会是她?
她那日表现并不好,还得罪了权贵之女,何德何能?
莫非真的看美貌?
可她一个不入流的小官之女,在那些世家女面前压根不够看,就算她比她们美,她们也不可能选她啊!
唐氏一句话为女儿解惑:“说不定公主就是瞧中了你这脸这性子,投票也只是个噱头,安抚那些傲慢又无礼的贵女,实则心如明镜呢。”
能选中女儿,说明公主是个明白人,唐氏心里有了偏向,少了几分担忧,多了几分喜色,看女儿更像是看着藏了无数宝藏的金山似的,又宠又嗔道:“那日一回来就说自己得罪了贵女,还说公主看不上自己的那些丧气话,原来是诓我来着,心里有成算着呢,你这份定力也不知随了谁,家里没哪个像你这样沉得住气,跟个没事人一样。”
话语间颇有些与有荣焉,唐氏心想管男人宠谁,生了几个庶子女,不过是消遣的玩意,又有哪个比得上她女儿这么争气,能够随侍在公主身侧,便是本家那边的嫡女也没得这份荣光。
不说唐氏这个当娘的,便是私底下埋怨老爷子分房不均的二房,如今见了顾鸳不仅怨气全消,神情里也透着一丝恭敬。
特别是惯会见风使舵的二婶,找上门地提醒:“你往后是跟在公主身边的人,见的都是贵主,可别忘了提携你的弟弟妹妹,咱们顾家将来就指望你了。”
顾鸳最不愿意跟这位二婶打交道,所谓的亲情也只不过是他们的垫脚石,一旦遇到事了,跑得比谁都快。
有唐氏在旁边,顾鸳只能强打起笑脸,虚应了几句,最后以跟着嬷嬷学规矩为由闭起了门,谁也不见。
顾瞻更是下了令,不准任何人去打扰顾鸳,目前顾家的头等大事就是她学好规矩,进宫陪公主,顾家跟着沾光。
全家唯一平常心对待的恐怕也只有顾鸳了,她在宫里当了十几年的妃子,论规矩谁又比得过她,不过不能表现出来,倒是像模像样地在嬷嬷指导下学了起来。
到了进宫那日,顾瞻驾着马车亲自将顾鸳送到皇城外门,看着宫人一顶轿子将顾鸳接了进去,眼巴巴立在门口看了好一阵,直到守城的兵士撵人了,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坐在轿子里的顾鸳脑子里满满的,胡思乱想没个着落,忽然听到外面一声高亢的公鸭嗓子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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