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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宁！”

这次苏宁终于听见，一惊回头，“啊，顾总，有什么事吗？”

顾凌风没有说话，就站在那里定定看着他，眼神带着几分审视，苏宁被他看得移开视线，手指略显不安地抓紧怀里抱的纸袋。

从会所出来，苏宁便一直表现得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之前在裁缝铺试衣服时，心思根本不在衣服上，甚至扣错了扣子，这在工作向来仔细认真的苏宁身上很少见。

顾凌风想到在会所时，苏宁的态度就有些奇怪，好像是从见到沈瑶时开始的。

想到这里，顾凌风的眸色更加深沉，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扫了眼苏宁抱着的衣服简单交待了句。

“宴会在明天晚上，准备一下。”

苏宁下意识觉得顾凌风想说的并不是这句，但他现在也没精力去思考顾凌风到底在想什么，稍显疲惫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上了楼，不知道顾凌风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苏宁回到房间后，把衣服取出来挂好，顾凌风现在在家，他应该跟在旁边伺候着，准备些吃的喝的也好，再不济，也该收拾下房间。但苏宁觉得很疲惫，什么都不想做，他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就想这样睡过去。

那些人说的话，还有见到的沈瑶，苏宁本以为自己可以毫不在乎，只把留在顾凌风身边当成一份简简单单的工作，合约到了拿钱走人——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也低估了顾凌风对他的影响。

也许，到了他应该离开的时候了。

第二天，苏宁穿着特别定制的衣服正准备跟顾凌风去参加晚宴时，顾凌风接到了沈瑶的电话。两人刚走到门口，顾凌风对苏宁做了个等待的手势接起电话，苏宁乖乖站在一旁。

电话是沈瑶打来的，沈瑶跟他说画展的事，开玩笑似地抱怨自己出国太早，时间太长，导致现在没什么认识的人，想开个画展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凌风，我现在就认识你一个，到时你可一定要来捧场。”沈瑶笑着说道，顿了顿又叹口气，语气颇为无奈，还带着点撒娇般的恳求。

“我现在想快点融入国内的圈子也没那么容易，凌风，我只能靠你了，你一定要多帮帮我呀。”

顾凌风沉默片刻，“你今晚有空吗？”

沈瑶笑了笑回答，“我现在就是个大闲人，随时都有空。”

顾凌风道：“今晚有个宴会，我带你去。”

沈瑶一副惊喜的语气，“真的？”

顾凌风没有多说，话语简洁，“你准备一下，我现在过去接你。”

挂断电话后，顾凌风转身看向苏宁，顿了顿，眉头微蹙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苏宁站在旁边听完了整个过程，脸上表情一点没变，带着体贴的笑容，非常善解人意地先一步开口。

“有沈先生陪顾总去更合适，那顾总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退后一步微微躬身，一副恭送出门的贤惠模样，顾凌风没有因为他的贤惠而感到高兴，反而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你——”

苏宁没等顾凌风说完，抬头一脸恭顺笑容地说道：“顾总还要去接沈先生，再晚些怕迟到，还是早点出发吧。”

顾凌风定定地盯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破绽来，然而苏宁的笑容完美，没有一丁点不开心的样子，既是个称职的助手，又是不非常有分寸的床伴。

盯着苏宁看了好一会儿，久到苏宁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顾凌风才收回视线，淡淡扔下一句话走了。

“好好休息。”

看着顾凌风的开车离开，苏宁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变得毫无表情。

做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的好，虽然之前顾凌风说的是以男伴身份带他出席今天的宴会，为此还特意给他定做了衣服。可替身就是替身，哪里比得上人家正主。

正牌的回来了，他这个冒牌货就不要再抢占人家的位置了。

苏宁自嘲一笑，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房间，换下身上的衣服。

接下来几天顾凌风又忙了起来，但苏宁很少跟在身边，因为顾凌风忙的是帮沈瑶扩展人脉，结识更多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

大家看到经常陪在顾凌风身边的人变成了沈瑶，彼此都有点心照不宣，没人问以前的那个助理哪里去了。本来也只是个小玩意儿而已，无聊时的消遣，现在有了更好的，自然也不用再委屈自己。

对于别人的看法，基本宅在家里的苏宁多多少少知道，说完全不在意是假的。但他也不会去多想，趁着顾凌风不在家这段时间就当自己休假了，不用紧整天绷着神经跟在顾凌风身边，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大老板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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