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疏愣了一秒,消化掉这个信息,弯起眼露出点笑好笑的笑:你们男人是不是只要想做,就算快死了也能来一发?
郑泽运:不,你听我解释!
这么说实在有些丢人,分明早就过了热血青春的年纪,也不是一点刺激都受不住的处男,偏偏被她的手隔着衣服摸了摸,就硬了。
郑泽运在心里唾弃自己定力不行,原以为并非重欲之人,直到和沈意疏有了第一次。幻想与渴求共同占据大脑,支配身体反应,因而现在对她才如此这般地毫无抵抗力。
可是这里是医院,你还吊着水,也没有避孕套。沈意疏替郑泽运捋顺头顶的发旋,起了捉弄之心,装作认真地提议道,要不然我下楼去便利店买?如果哥早点告诉我今天想做的话,来之前我就一起买了。
别,别去你让我再抱一会儿。他也没有那么饥渴好嘛,只是一时心旌荡漾,过一会儿就好了。
沈意疏忍笑:你确定?抱着我你还能冷静得下来?
感受到沈意疏因为憋笑而引发的身体颤动,郑泽运要是再意识不到她在逗自己也真是白认识她这么些年了,放开她,半是无奈半是好气地质问道:那你想做什么?
我用手帮哥解决吧。
以为自己听错了,郑泽运惊愕地抬起头,沈意疏姣美的五官在眼前急剧放大,她的双手搭了上来,他被按着倒回了病床上。
她卡在耳后的头发和亲吻一起落了下来,舌尖勾勒唇形,又探入口腔和他缠缠绵绵,不甚激烈,却逼得人晕头转向,以至于终于发觉到不对劲时,他已经被她所掌握。
等,等声音从发懵的唇舌间颠出来,那只温度偏低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滑进了空调被和裤中,握住起得差不多的器物,这冰冷而奇异的感受扯回了一点理智,让郑泽运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而当沈意疏的指腹摩挲过铃口时,背心里急剧过电,刺激得他溢出沉闷的鼻音。
给我看看可以吗?手上的动作却利落得没有半分征求许可的意味,沈意疏掀开被子,撩起上衣,扒拉下去裤子,裸露出来的腰腹与腿根呈现出一种大理石质感的冷白,有了这种底色的映衬,已经抬起头的性器倒也不显得狰狞。病房还剩壁灯的光源在工作,护眼的暖黄色灯光洒在地上与床上,当然还有身上,这个画面看起来就像是从金基德或者朴赞郁的文艺片中截取的某一帧。
沈意疏第一次做这种事,但手法的生涩却不影响快感催生,手中的物事发颤地吐露出一点黏液,和着郑泽运难以抑制的喘息,哈,更像情色电影了。
虽然是单人病房,但是我在外面的时候听见有人吵架,所以哥还是小声点吧。
她不说还好,这句话一出,那种交织着禁忌和羞耻的感情遽然间从血液中伸出带钩子的绳索,绞住堆叠得越来越满的愉悦,从皮肤外寸寸不漏地勒回到骨髓里去。肠道出血的痛楚好似被冻结封存,身体在板结的耻意与俗世极乐间来回拉锯,一边是寒冰,一边是烈焰,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在情潮中寡廉鲜耻地追随她去。
接吻也是断断续续的,如同溺水般迫切索取她口腔里的氧气,温热吐息和发丝触碰过的肌肤泛起细密的痒意,走失的意识在某一刻突然回归,他在颤抖中被抛上巨浪顶峰,却被她的手按住了即将喷发的火山口,全身上下几乎立刻就冒出了一层薄汗。
这是惩罚吗?每个字都像从齿缝中艰难挤出来似的。
在我看来是抚慰呢。她这样说,然后松开了被逼到极限的器物,任由它一抽一抽地在自己手中释放,喷薄出神经过载的快感。
沈意疏抽出纸巾将整只手擦拭干净,为承受了一番抚慰的恋人整理好衣服,让一切恢复如常: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了。
抓住为自己盖被子的手,郑泽运对上沈意疏的眼睛,想从她那里抓出点什么来,最终还是因循旧例率先败下阵来:其实你不必这样做。
我说过了是抚慰。沈意疏说,站在女朋友的角度,我不认为这种事值得被当作惩罚。如果哥和我的想法有出入的话,那么你也可以对我做同样的事。
这笃定的语气让郑泽运找回了一些熟悉感,片刻之前那个从美人皮下露出一点青面獠牙的恶魔仿佛只是幻觉掠过:我只是不想你觉得不舒服。
不会。沈意疏抿紧嘴唇,目光浸润上些许忧郁,一天到晚只吃了半顿饭的人实在没有立场多说什么,但是,我很自私的,我希望自己能被某个人深深地需要着,所以请你一定一定,要健康平安。
他被这样的眼神拽着坠入了夏末秋初的枯败荷塘,愧疚感与罪恶感如繁密水草缠住四肢,越挣扎缠得就越紧。对不起抱歉,能说出口的只有这样的话。
可以了,真的可以了。她反手与他十指紧扣,表情又明媚起来,哥的心情,我已经接收到了。
女人的脆弱,又或者男人的愧疚,看起来的确是无往而不胜的利器。沈意疏垂下眼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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