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机:“你有意留下一丝线索请我来,我岂有不来之理。”
白刃剑光袭来,聿抽出软剑直直刺来,谢兰机仰身后退,眼快从地上拾起一根短竹抵着近在咫尺的锋刃。
两人一前一后相抵滑行数十步,破开的烈风将地上的竹叶翻飞成雨。
直到短竹被剑刃切断,谢兰机旋身回转脱离逼境,两人同时运内力对掌,气荡回肠,双双被震退了几步。
“闭关三年无半点长进,吾还以为你能削了吾的脑袋。与吾平起平坐,你也配?”
聿言语讥讽,面无表情,手腕一转,软剑完好无损收在他腰间,好似从未出过鞘。
谢兰机:“既如此,你大可以杀了我,只要你能。”
聿笑了几声,看着他,“杀你得不偿失。”
谢兰机并未回他。
“吾要是你,吾现在就杀了他。”
聿单手负在身后,方才的凶戾化作深不见底的潭水。
“有他在,江湖永远揭不开光。你们天机阁比我们圣虚差了些,不过这跑腿的速度倒是挺快,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吾再撒下一地火蛊,他就算祖坟冒青烟也查不出什么。”
谢兰机扬眉,“有劳您老人家赶来一趟。”
葛无专程来荆州王家一趟,无非是想寻找圣虚和天机阁的行迹,他已在鱼龙混杂之中如鱼得水,还是想着把手伸向江湖,其意图难捉,他们不得不提高警惕。
聿:“你说,他是靠着鬼算,还是靠着那些狗奴才寻到这儿的。”
司图在王家安居长达十余年,葛无之前不来,偏偏王家出事后才来…要么他真能通算,要么就是依靠着眼线的信而得知,两者都有着很大的威胁。
前者可预知后事的危险,谢兰机他们若要动起手来,会有很大困难;安插眼线的比比皆是,朝堂江湖都逃不过,怕的就是身居朝堂,还能靠着眼线晰知江湖的举动——眼睛看得够远,且深。
谢兰机:“或许,都有。”
聿冷笑一声:“皇帝的眼光很是堪忧啊…长久下去,吾都不知道北周会不会灭国。”
离灭国还远着,但今有奸人掌控大局,以后的事也说不定。
“难得你关心国事。”谢兰机如是说着,实则这个未知结果早在他心里深深地入了根,不曾忽视过。
“呵。”聿走了几步,身影一闪,停至谢兰机身旁,“姓葛的必定无功而返,你还是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他开刀吧,万一中计死了可就没有后悔药了。不过你放心,你死之后,吾可以考虑在你坟头面前插三柱香。可你应该也清楚,你一死,虞千金的后半辈子也会不得安宁,甚至会近于凄惨。”
“兵权,可以随意胁迫弱者的生死,但在强者面前就是炙手可热的芋头,只要到手,便能呼风唤雨。她一女子之身,以嫁娶名义嫁送兵权,朝野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别跟吾说你不知道。”聿接着道,“你把她娶过门,虎符的兵权稍用些心计便手到擒来,加之你在朝堂的相权,颠覆北周皇权并无不可能,你难道就不动心吗?”
谢兰机的眉宇间浮现杀肃,一片竹叶从他两指间似箭般飞出,聿鬓角的发丝断了一缕,稚颜被划开了一个口子,露出细长血条。
聿微怔一秒,不恼,反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你是在怒吾不把皇帝放在眼里,还是在怒吾将你的新妻比作垫脚石。”
谢兰机:“管好你自己,别发疯。”
聿:“是你疯了。你做这天子脚下明廉的忠臣,就有人做皇权之下的小人。忠言利于行却逆耳。你仅仅因为一桩婚事顶撞天子,他就可以让你去半条命。太过于忠心,可落不得什么好下场,你好自为之。”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说话的音尾忽地飘远,又神秘地不见了影,独留谢兰机杵在原地。
谢兰机没有作过多的停留,权当没有听过聿的通篇胡话。
谋权篡位不过讨的是千古骂名,只要北周河清海晏,谁做明君谢兰机并不关心。他更不会拿虞丹青作为谋取兵权的载物,不感兴趣也不需要,这原本是属于她的东西。
谢兰机也清楚,她不会甘心困于一小方天地中,一定还是会奔向广阔的山河。
那么他要做的,就是成为她手中的刀。
外衣摔沾上的泥点已干,谢兰机来到溪水边简单地洗了下,不顾上面的浅灰印子,顺着小径绕回了王府前院。
锦衣卫尚还在守,秦照则在院子里来回地溜达,观摩着刚经历过凶案的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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