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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

早上六点，天羽醒的时候，宋肖象已经不在身边了。

他八点要去机场。

外面在下雨，雨声很大，风声也很大。

门外隐隐传来宋肖象的说话声，大约是在开视频会议。

说的是英语，他的英语说的这么好，天羽有点发怔，上学的时候他最头疼的就是英语，尤其是听力。

然后他大概是开完会了，起身去厨房泡咖啡。

时间还早，天羽却睡不着了。她从衣柜找了件睡袍套上，光着脚就走了出去。

泡咖啡的人一看到她出来，目光炯炯望了过来，天羽立即僵住不动，她现在真不敢勾引他，身体和时间都不允许啊。

他的视线在她圆润的脚趾头上流连了一会儿，又回到她的脸上，问她：我带了奶黄包回来，你想吃吗？

天羽嗯了一声，然后跑去刷牙洗脸。回来的时候奶黄包已经在桌上了，还冒着热气，边上还有一杯牛奶。

谢谢。她咬了一口，软糯香甜，好好吃。

宋肖象在画某个施工大样，他用的是马克笔，建筑师的手是有记忆的，线条打在图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好像真的懂得很多，结构，机电，消防，现场施工都有一定的了解。

桌上一片凌乱，三台笔记本，一堆的书籍和图纸。天羽注意到一本中文书：你在看规范？

唔。他点头：大致看了看防火分区面积。

天羽哦了一声：好像每几年就会放松一下限制。

宋肖象扇了扇睫毛嗯了一声。他的睫毛可真长，低下头扇下一片沉寂，情动的时候，他会闭着眼睛抬起头，长长密密的睫毛跟着颤抖。

宋肖象忽然抬头看她：你知道那些条条框框的规范都是怎么来的吗？

他把那本建筑规范推过去给她：就好比你有个想法，目前却做不到，为了安全，只能暂时妥协。

这些看似不可违反的规范，其实都不是客观的，有一天是可以变的。

天羽愣了愣，他说这些当然是另有所指，原本在翻书的手顿时收了回来，干巴巴地说：是吗。她存心不打算接他的话茬，去了卧室换衣服。

平安夜，西方啃巧克力，国内啃苹果。

大半个地球都在放假，宋肖象赶早班飞机去了日本。

天羽一整天都在翻译文件，之前有些没定稿就催翻的，定稿后改了内容又要重新翻一遍。

翻译这种材料很费神，措辞、笔力都有特殊的要求。天羽做事严谨，总要审了又审，确保无误才按发送键。

就是这种全神贯注的状态！看人丝毫看不出端倪。休息的空档，王伯彦调侃她，要不要给你调个休，明天圣诞节，去找人家约会啊？

谁说她没有约会？晚上妙妙约了她去看电影。

王伯彦怂眉，平安夜和闺蜜约会，所以这两个女人都是谈了个寂寞吗？

天羽不给他眼神。

出门的时候雨还是很大，但是风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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